醒来
尹南风心里不踏实起来:“老不死的,这究竟是谁,让你也忌惮?”
张日山才缓过神来,叹息道:“没事,人老了就喜欢感慨,佛爷是不是早就料到如今了呢?”
张日山想起佛爷最后死时的惨状,还有关于人为的猜测。
尹南风诧异看他一眼,觉得今天这老家伙颇为多愁善感,眼睛随意扫过那铺平的宣纸,她和这老家伙共事许久,认得他的字迹,可如今纸上整整齐齐的颜体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她用手丈量那字,口中喃喃道:“来日方长?!”
呵,这话看着就不怀好意,心里偷着乐,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日后会来找你麻烦?”
张日山苦笑:“这是字字血泪,在骂我呢!”
尹南风好奇,他也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的时候啊,越想越有趣,问道:“这是哪位高人哪,竟然敢骂我们张会长?”
张日山将宣纸卷起来,慢悠悠道:“这位姑奶奶骂的是我就好了,可惜,她心里的怨气是冲着佛爷的,偏偏佛爷人去了,找不见目标,还不知道接下来倒霉的会是谁。”
尹南风皱了眉:“什么意思?竟然有人敢对佛爷不满?”
张日山摇摇头,觑着外面落日,低声喃喃道:“这个时候该到了,只盼着那位姑奶奶见了族长能消消气,不然,真得豁出去我这把老骨头了。”
营地一轮落日缓缓沉入地平线,橘色和蓝色交汇色彩像晕染的眼影为天边画上魅惑的一幕,白色的帐篷众星拱月的依次撑起。
篝火旁,吴邪想着方才定主卓玛带来的陈文锦的口信,忍了又忍还是问出口,他满脑子疑惑,比起常年失踪的三叔,现在眼前这个浑身都是秘密的人更让他好奇不得了。
可惜,张起灵干巴巴的回答让吴邪更是摸不着头脑,妈的,你这就跟没说一样,吴邪心里吐槽,又不敢对小哥发脾气,只能委婉说起自己三叔,旁敲侧击他们有什么计划。
他头脑风暴搜寻所有词汇,真的恨不得撬开这闷油瓶的嘴,忍耐着问出口:“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张起灵一句话堵住了他的话头,他冷静说道:“这是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吴邪一下子语塞,张起灵说的没错,他凭什么告诉自己呢?
火光映在脸上照的人肤色暖光,吴邪有些自暴自弃,狗狗眼耷拉着很受伤,“是啊,这的确是你的事,你完全没有必要告诉我。”
张起灵侧过脸,兜帽遮住一半的光影,鼻梁挺直,是很吸引人的美貌,平静里忽然道:“你不该卷进来。”
吴邪鼻子里呼出一口气,又来了,他有些不开心,不想听到什么拒绝的话。
张起灵难得认真:“你三叔已经为你做了很多事。”
吴邪有些意外看向他,“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满足了,可偏偏所有的人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你懂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