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的张起灵

但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奔出去，站在张起灵面前一时相顾无言，喇嘛看着通往无人区的悬崖，对相熟的叶羽道：“这位贵客说他从那里来，他是不是你要等的人呢？”

　　住在这里的日子，寺里的喇嘛都知道她在等一个从山里来的人，虽然奇怪但因为修行并没有太多人好奇追究。

　　叶羽看着张起灵身后孤单一排的脚印，早就没心思去弄懂这个人从哪来了，她只是笑了笑，轻声呼唤道：“张起灵。”

　　张起灵的肤色很白，一双眸子黑的如同漩涡，“我认得你……叶羽。”

　　叶羽有些惊讶，努力点点头，眼眶就红了，她其实很激动但却什么都做不出来，似乎动作大一点就会把这个给吓跑了一样，“你认得我，我以为你把一切都忘了。”

　　“我记得……你的脸。”

　　叶羽有点心酸无奈，觉得果然如此，他记得是神谕本身，和他们的过去无关。

　　张起灵沉默不语，时隔这么久再见，叶羽发现他能叫出自己的名字，然而他的眼神是陌生的，情绪全部藏在眼睛里，当然，也许他本身就没有什么情绪，情绪这种东西对张起灵来讲还是太过私人了。

　　午饭时间已过，坐在屋子前，炭盆被烧出点点黑烟，质量不怎么好所以叶羽不敢关上门，给张起灵盛一碗汤，看着他乖乖喝汤，想着他说的认得自己的脸眉心就是一跳，她现在挺害怕别人说认得她的脸的，因为之前受骗的事总觉得没什么好的。

　　“那你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也就忘记为什么离开长沙原因了。”

　　张起灵思考一瞬，小口喝汤没有出声。

　　他吃东西总是细嚼慢咽的，但奇怪的是吃的速度并不慢，就像是维持礼仪但又因为大多数实际情况不允许一样，带着仓促的仪式感。

　　叶羽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打断这种冷淡，“你离开长沙的时候留言要我来找你，你说你会等我，那个时候我不懂这是为什么，也没想到这里也会遇到那么多事，但现在我明白了，张起灵，你是因为神谕对吗？”

　　张起灵眼皮其实很漂亮，他即使耷拉着眼皮也不会显得臃肿，轻轻掀起来的时候能看到双眼皮层次感，如同水墨笔一描清晰而分明。

　　他的眼球也是黑白分明如同在湖水中洗过，明明算起来年纪不小了，但丝毫没有浑浊，像个孩子。

　　所以当他近距离这么侧头看过来，不需要言语，叶羽就觉得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

　　“事情很长我慢慢说吧，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

　　“我来到墨脱时候碰到了当迦南叶寺的堪布活佛，不提他的善恶，他告诉我在这里曾经有一个叫做德仁的喇嘛负责等待你，可惜出了事故，他十年前就死了。”

　　“我跟着他去到了当迦南叶寺，知道了那里西部档案馆的事情，也知道了关于古维洞窟里的天书预言，早在千年前张家就预言了天女，并且留下图册，这也是你认识我的脸的原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