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阶

叶羽试探性向下走一步，刚听到脚下空空落落的声响就被张起灵抓住了手腕。

　　叶羽看着他，“会是机关吗？”

　　他摇摇头，细碎的长发遮住一半的眼睛，慢慢放开掌心，选择自己带头在前方开路。

　　这长阶很长，一开始走着叶羽听着空灵的石板声还小心翼翼，直到快要到达地面的时候，她越听越觉得熟悉。

　　因为石阶很宽，所以除了前方走得最快的张起灵，剩下的四个人都是两两一对往下走的，走路的节奏也都基本保持一致，一前一后发出的石板声不超过半秒钟。

　　叶羽觉得声音哪里不一样，连在一起发出的时候就更明显了，像是什么乐声，虽然至今还未奏成一只曲调。

　　当几人走完石阶的时候，回头去看其实距离最初的平台已经偏离角度很远，甚至都有些看不清平台。

　　从高处往下看和从低处仰视是完全不同的结果，而那巨大的阴影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

　　老齐耳朵最灵，听到动静的时候要几人匍匐散开，然后就眼睁睁看着来路的石阶缩进了石壁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一下不过短短几个呼吸，彻底绝了他们的回程，几人待一切彻底平复下来面面相觑。

　　老齐舔一下嘴唇，“这是只许进不许退啊！”

　　叶羽仰头看向高处一片黑暗，道：“不止是台阶消失了，咱们都没注意，你们看本来应该有光投下来的深井也合上了，这下子还真是没了退路。”

　　叶羽猜想这是地宫主人的特意设置，可这也意味着他们选择了进入这地下空间就只能往前走。

　　没有多留念那些无法挽回的事情，仔细朝正前方的路看去。

　　这里路很宽，或者应该说没有路，能看得出是人工修建的，火把光照耀的范围内看不到边际，他们不敢随便走，只好沿着这一边石壁向前出发。

　　走了一段路就发现前方出现了路标，三座几十厘米高的碑石立在路的一边，将前方的路平均分成三部分。

　　左右散开一看，这里已经可以看到两边的收束范围，就像是一个瓶子突然来到瓶口地方，也许出路就在前方。

　　三条路只是在一开始做了区分，中间有一些腐烂坍塌木桩的痕迹，没有转折都直直通往一个方向，甚至若是他们点起火把来还可以看到终点都是一个地方。

　　也就是说不存在选错路就走错方向的事情，同时几乎明示了这路一定有问题，如果选错了，那就只能看着正确的终点遗憾终生。

　　有时候已知要比未知更加折磨人，生路尽在眼前可险境也在脚下。

　　几个人分别去看这路一端有什么不同，最后他们回过头来对着愣住的叶羽依次说出那路边石碑上的文字。

　　解北桥：“平湖细浪。”

　　老齐：“高山流水。”

　　张起灵：“……金戈铁马。”

　　七星也看着叶羽，“叶小姐，我虽然是个粗人，但这高山流水的名号还是听过的，这是乐曲吧？”

　　叶羽点头：“这三个名字都是琴曲，可是为什么用琴曲作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