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
....
它们或蹒跚前行,或扭曲着身体,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这一幕,让陈亮瞬间意识到,他们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迅速放下望远镜,转身向车内的战友们发出紧急警报。
“快!准备战斗!前方出现大量丧尸!”
踏入第十层,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仿佛踏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里没有了往日那一排排规整的房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宽阔的大仓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寒意,仿佛能冻结人的思绪。
一排排高大的保险冰柜矗立其间,它们整齐划一,如同守护秘密的巨人,静静地伫立在昏暗的灯光下。
正当马嘉祺准备带领众人踏入时,对讲机忽然响起一阵杂音紧接着就是陈亮急促的呼叫。
“上将!紧急报告!”陈亮的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急促与严峻,“一大群丧尸正疯狂地往大楼方向涌来!目前估计距离我们大约1500米!”
烬阁:“怎么会突然来这么多?”
烬阁顺着破碎地窗户向远处看去,隐隐有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点。
只见一群行尸走肉以诡异的步伐涌来,它们密密麻麻的身影在视线中交织成一片混沌的浪潮。
以往零零散散的数量简直就是冰山一角,这次全部都聚集过来。
马嘉祺:“所有人提高警惕,迅速撤离大楼!”
几声起伏跌宕地枪声在楼下响起,彰显着情况的严峻。
“砰!”
“砰!”
“砰!”
“快!把后备箱里的炸弹拿出来!”
士兵们迅速奔向军车的后备箱,有的负责打开锁扣,有的则在一旁警戒,确保在紧张的操作过程中不会受到丧尸或其他潜在威胁的干扰。
随着后备箱被猛地拉开,一个突如其来的小身影蓦然蹿了出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士兵们迅速反应,纷纷举起武器,准备应对可能的威胁。然而,当他们定睛一看时,却发现那并不是什么丧尸或怪物,而是那位总跟在长官身后的女孩。
“诶!小朋友!不能瞎跑!”
“小朋友!快回来!”士兵们见状,纷纷惊呼出声,但已经来不及了。小女孩如同一道闪电般冲进了大楼,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和士兵们焦急的目光。
陈亮听见这声呼叫偏头看了眼,眉头紧锁。
这孩子怎么在这。
士兵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他们知道,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刻,一个小女孩独自冲进大楼无疑是极其危险的。但是,眼下他们已经来不及去追了。
马嘉祺:“烬阁,增援还有多久。”
烬阁:“马上,预计三分钟。”
“报告上将,刚刚在后备箱发现了一名小女孩,现在已经进入大楼。”
马嘉祺:“!”
当那三个字眼轻轻落入马嘉祺耳中,他的心弦不由得猛地一紧。原本如古井般沉静的眼眸深处悄然掀起了波澜,未等思绪完全理清,他的身影已先行一步,快速踏下了楼梯。
那孩子只要上来就能碰上他们。
脚上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直到抵达一楼大厅,都没有碰上她的人影。
沉着脸出声。
马嘉祺:“所有人先出去,我去找。”
话音未落,男人就跑了回去。
“嘭!”
一声巨响在楼里轰然响起。
马嘉祺一口气冲上了五楼,眼前却猛然出现了一幕令人心惊胆颤的画面——一个浑身是伤、血肉模糊的身影被猛地扑向墙角的小女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男人毫不犹豫地抓起地上的手枪,稳稳地对准了对方的额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
"砰!"一声沉闷而刺耳的巨响划破了空气,伴随着四散的血雾,一抹混杂着血色的脑浆瞬间染上了墙壁,地面及小女孩的身上。
“哥哥。”
细小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
马嘉祺转过身眼神微暗森然,直勾勾地盯向她,语气淡淡又掖着阴鸷。
马嘉祺:“过来。”
待小女孩跑近,男人已迅疾地将她揽入怀中,紧接着便大步流星刚想向着楼梯奔去。
那具本已倒毙于地、头颅爆裂的尸身竟开始微微颤动。随后,它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态猛然弓起身来,缓缓地直立而起。
就在那獠牙森然的怪物扑向男人后背的那一瞬,马嘉祺根本来不及闪避如此近的距离。情急之下,他猛地收紧臂膀,将怀中的小人紧紧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躯筑起一道坚实的屏障。
身下的身影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挣脱了男人的怀抱,并迅速用自己娇小的身躯护住了他的颈脖。
马嘉祺:“!”
鲜血在马嘉祺的后颈迸溅开来,宛如绽放的恶之花,与此同时,小女孩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震耳欲聋,令人心惊胆战。这残酷的场景刺激着男人的感官,使他的双眸染上了一层骇人的猩红色。在一片混乱与恐惧之中,他猛然挥出匕首,干净利落地切断了那怪物的头颅。
马嘉祺小心翼翼地将肩上那人揽入怀中,那人背部已是血肉模糊,不堪一视。伴随着细微而痛苦的呻吟,那张原本净白稚嫩的面容此刻扭曲着,尽显难以忍受之苦。
“痛,好痛,哥..哥哥。”
男人双手有些颤抖,一声声痛苦的呻吟让他心颤。一些脑海里深藏的画面再次浮现于眼前,与女孩痛苦的面容相交合。
马嘉祺:“没事的...没事的,我会救你。”
遭受咬伤后,便注定踏上了一条无可回头的道路——如今,这一切根本无药可医。最终,每一个被诅咒之齿触碰过的生命,都只能无可避免地化为那些面容狰狞、令人恐惧的怪物。
然而,疾跑下楼的男人仿佛在自欺欺人般,紧紧拥着怀中的小女孩,轻声而坚定地向她作出保证。
楼下增援部队早已抵达,军用炮火轰炸着尸潮,尸体被炸得半空抛起,浑身粉碎。
看着离去的一群人,树上的人晃着腿,语气里带着玩味儿。
“这次就先让小老鼠们跑跑咯,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
“上将,真的没有办法了,您明知....”
在狭窄的车厢内,军医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地落在了男人怀中那几乎被鲜血浸透的身影上。按照常理,这样的情况绝对不能容忍,为了防止任何潜在的威胁,本应果断采取最彻底的解决手段——一枪毙命。
可全身是血的马嘉祺冷眸中闪着一抹偏执,阴沉微暗的声音带着哑意。
马嘉祺:“她没有异变。”
军医顿了下,目光扫视小女孩的脸,还是人类寻常模样,没有一丝溃烂的迹象,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见,可能存在某种因素的影响。”
马嘉祺:“那就是还有救。”
望着长官那异常固执的模样,军医心头一震。在他长久的记忆里,这竟是头一回目睹这位一向冷静自持的长官流露出如此不理智的一面。
“可她....”
马嘉祺:“等。”
“....是。”
“上将,为了您的安全,请您把她交给我们。”
男人仰身靠后,目光透着阴冷。
马嘉祺:“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会亲手杀了她。”
天幕渐渐被盖上一块黑布,连颗繁星都不见踪迹,沉闷又压抑。
伴随着一抹寒意悄然袭来,马嘉祺的目光向怀中望去。
小女孩如往常一样想要紧贴在自己身上,可那双手却没有知觉地耷拉着。
男人的脸庞隐没在车厢内昏暗的阴影之中,平添了几分阴郁与神秘。那双宛如深不见底的墨池般的眸子,正悄然酝酿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马嘉祺:“你很不听话。”
马嘉祺:“我说没说过,今天不可以跟着我。”
这段时间里,她总是跟着他到处跑,只要他待在基地里人就来了,跟小狗闻骨头似的,次次都能赶上。每次黏上来就是往自己怀里跑,骂也骂不走,打又不能打。
起初,马嘉祺对于小女孩的纠缠感到颇为烦恼。她的出现总是那么突如其来,无论他走到哪里,她都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相随,怎么甩都甩不掉。
可在每一次见面时她总会带着那抹傻气的笑容,用她那稚嫩的声音喊他“哥哥”,那一刻的纯真与无邪让他无法抗拒。有时,当他回到基地,还会在房间门口发现她熟睡的身影,腿边散落着零食的空袋子,嘴角还挂着口水,那份憨态可掬的模样真的很好笑。
她的那份自然而然的依赖悄然渗入了马嘉祺的生活,让他渐渐习惯于她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