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当众人渐行渐远，小燕子面带羞涩，轻轻开口，带着一丝歉意：“老佛爷，皇阿玛，还有各位娘娘，真的非常抱歉，让您们见笑了。哎，我这性子，总是这般。”老佛爷慈祥地微笑着，宽慰道：“不必如此拘谨，小燕子。他们历经风霜，偶尔的放纵也是人之常情，我理解。”这样的理解和宽容，让小燕子和周围的人都感到惊讶，老佛爷的形象在这一刻显得格外亲切。乾隆皇帝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涌动着欣慰：“小燕子，你或许还未察觉，方才那一幕，让我们都深感感动。忆念的表现，他的深情与坚韧，无不反映出你的教诲之功。熙妍和熙洁两姐妹，那份纯真与真诚，也是你的言传身教。你所付出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小燕子闻言，却谦逊地摆手：“皇阿玛过奖了，他们自身的悟性才是关键，我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紫薇在一旁打趣，笑语嫣然：“哎呀，小燕子女侠居然也会脸红，这可真是稀奇啊！”小燕子佯装恼怒，伸手去逗紫薇，引得众人笑声连连，晴儿也加入了欢乐的行列。尔康、五阿哥和箫剑三人则在一边，笑谈间满是对爱人深情的目光，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这一切，看在老佛爷和瑜妃眼中，不禁唤起了更多的感慨，对永琪和小燕子的愧疚之情更加深重。

次日破晓，忆念与文潇因朝廷之责，便匆匆作别。待熙妍与众姐妹妆扮完毕步入膳厅，众人早已静候多时。熙妍略带歉意地笑道，实感过意不去，晚辈们失态了，竟让诸位尊长久等，真是失礼至极。乾隆帝宽厚地一笑，挥手示意无妨，丫头们，快坐下用膳吧。众人落座后，熙妍察觉到一股注目的焦点，包括雨珊、文悦和熙洁在内的目光皆聚焦于她。她困惑地问道，怎么了，为何都盯着我看，是不是我脸上沾了什么？熙洁含笑望着熙妍，戏谑道，姐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熙妍放下手中的碗筷，轻叹道，我应该记住什么吗？难道是醉酒后出了洋相？此言一出，众人笑声更甚，文悦掩口笑道，嫂嫂，你不是号称千杯不倒吗，哈哈。熙妍尴尬地挠头，哎呀，头一遭喝得断片，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雨珊看着她，笑容中透着理解和戏谑，熙妍啊，熟知你酒量的人都知晓你的酒品不佳，可昨夜你确实让大家开了眼界，你真是厉害，佩服佩服。话音刚落，忍俊不禁的熙洁、小燕子和乾隆等人纷纷笑出声来。

熙妍的脑海里，昨夜的迷雾虽仍未消散，但她的心灵触角已悄然伸向一个可能的真相，那影影绰绰的轮廓似乎与陈文潇的名字交织在一起。她的双颊不自主地染上一抹淡粉，宛如初春的桃花，在晨光下轻轻颤动。小燕子见状，善解人意地挺身而出，轻笑道：“行了，行了，快用早餐吧。瞧瞧，今天府中宾客满堂，你们还这般嬉闹。”闻言，众人纷纷收敛，专心用餐。然而，熙妍刚将筷子上的佳肴送到唇边，一阵难耐的恶心感瞬间涌上心头，她无声地呕了出来。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熙妍身上，有阅历者从她的反应中捕捉到了一丝端倪。小燕子眼含关切，试探着问道：“妍儿，难道你有了身孕？”熙妍闻言，只是缓缓点头，面庞上却没有预期的喜悦。这微妙的变化并未减淡大家的欢喜，反而令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幸福气息。

雨珊留意到熙妍眉宇间的忧郁，关切地问道：“熙妍，你似乎心事重重，怀有身孕本应是喜事一桩，为何你面带忧虑，难道尚未准备好迎接新生命的到来？”熙妍闻言，缓缓抬起眼帘，轻轻叹道：“并非如此，我只是担忧这孩儿能否安然成长。我的忧虑源自内心的恐惧，生怕无法护他周全。”此话一出，众人面色皆变，小燕子更是焦急地追问：“姐姐，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熙妍连忙安慰着慌乱的小燕子：“娘，你别急，听我说。今晨醒来，我腹部剧痛，身体状况堪忧，这才察觉已有近三月的身孕。然而，我月经时有时无，迟迟未来并未引起我过多注意，加之近期事务繁重，我一直将疲倦归咎于劳累。直至今日破晓，我发现下体出血，伴随着剧烈的腹痛，我才意识到问题严重。自我诊断后，方知腹中已孕育生命，但不幸的是，我近日奔波劳碌，昨日遭受折磨，还饮了酒。此刻脉象显示，胎儿的情况极不稳定。通常妇人在怀孕三个月后胎儿应渐趋稳定，而我却仍如履薄冰。虽已服下安胎药，但未来的日子，我真的无法预知能否保住这个孩子。”

众人闻言，忧虑如乌云般笼罩席间，熙洁轻皱眉头，忧虑地道：“姐姐，你的医术举世无双，连你都觉得无从下手，这……”熙洁的话语戛然而止，不敢继续往下想。文悦眼含关切，急切地问：“嫂嫂，这该如何是好？你与兄长成婚已两年，皇祖母和母后的期盼，全在这腹中的小生命上。”永琪连忙提议：“不如请常太医来诊断，他的医术出类拔萃，或许能有解决之道。”紫薇等人纷纷附和，赞同永琪的建议。然而，熙妍只是淡漠地摇头，雨珊轻叹一声，回应道：“谢谢你们的好意，但你们可能不了解，熙妍的医术同样高超，称她为当代华佗亦不为过。”乾隆与众人的惊讶之情再次涌现，他们竟不知熙妍还有这般才学，难道雨珊所言非虚？熙妍看着众人关切的目光，柔声安慰：“你们无需为我忧虑，我会尽全力的。毕竟目前情况尚未到最糟糕的地步。只是希望你们能帮我保守秘密，等胎儿真正稳定后再告知文潇和皇家，以免给他们带来空欢喜。尤其是你，文悦，今天回宫后，千万不可在皇祖母她们面前泄露此事。”文悦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其他人也纷纷应允。一顿早餐，在各自的心事中悄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