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谁也不选

第九十二章

可许鸢之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少年人的爱恨都太执拗，袁慎在许鸢之身上投入了无尽的心血和精力，他爱她，也想要她爱他。

他与普通男子一样，也曾有过心仪少女入梦的经历。

他如此爱慕她，也并非没想过要得到她。

可是他一直在忍。

他一直想要等到她心无旁骛地爱上他的那天，等他娶她入胶东袁氏，他能与她夫妻举案齐眉，恩爱白头那日，他才能得到她。

他才配得到她。

可直到现在，一切似乎几近落下帷幕了。

他依旧没能彻底走入她心里。

领先他一步的，依旧是那个陪着她长大的凌不疑。

他曾无数次羡慕过的凌不疑。

看着许鸢之决绝冷淡的神情，袁慎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苦涩到令人麻木，仿佛袁慎身上的松木气息，淡淡的，却令人难以忽视。

许鸢之拢着被扯破的衣衫，躲入被褥里许久，在这一刻才睁开眼看向还没离开的袁慎。

起初，她心里想的是要赶他走的。

可看到他脸上的笑，她整个人僵住了。

“.......袁，袁慎。”

“你，你别这样。”

他在她面前哭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的唯一一次。

许鸢之有些怔愣。

原本该流泪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为什么袁慎要这样？

分明是他对她做了过分的事情，不是吗？

“你.......”

可她到底还是没法再接着赶他离开，张了张嘴，却只说了个“你”字，就继续不下去了。

袁慎在许鸢之身边待了许久，平复了心情，缓缓开口。

“鸢鸢，方才是我的错。”

“我承认。”

“之后无论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可是鸢鸢，我现在只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我彻底死心的答案。”

许鸢之冒出头，瓮声瓮气地问：“......你想知道什么答案？”

袁慎抿了抿唇，扯出一抹笑，柔和了表情。

“有没有某一刻，你想过真的履行婚约嫁给我，而不是仅仅当做敷衍推脱的借口？”

许鸢之听出了袁慎的紧张，她翕动着唇瓣想要开口回答，袁慎却又及时打断了她。

他接着道：

“在你心里，我有没有可能超过凌不疑，成为你的第一顺位？”

“鸢鸢，你对我动过心吗？”

“又或者说，对凌不疑动过心吗？”

他似乎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实际上只能归纳为一个问题。

他只是在问，凌不疑与他之间，许鸢之会选谁。

许鸢之也不傻，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让她在他和凌不疑之间作个选择。

若是之前，她或许还有留恋，可就某些回忆与现实叠加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从高台直直坠落，摔得血肉模糊。

这就是她现在的心境。

“我谁也不会选。”

仿佛是怕他听不清，许鸢之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还附带上了袁慎的名字。

“袁慎，我谁也不会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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