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只要是您做的,决计是入得了咱家殿下的眼的
一个时辰后,膳房内香气四溢,伴随着一阵欢快的欢声笑语。阳光柔和洒入,墙壁上挂着的几串干辣椒在光影中显得格外鲜艳。
厨娘阿娣望着新出锅的槐花饼,眼中满是璀璨星辰,她兴奋得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由衷赞道,“这点心外形如此精致,公主真是厉害非凡啊!”
“外形好看,那是模子精致,得夸我们书韵丫头手巧。”公孙槿霖一边将新弄好的槐花饼按入模具中,一边笑着应道,眼神之中满是专注与期待,“阿娣,书韵,快尝尝那槐花饼,可入得了殿下的眼?”
阿娣拈起一块槐花饼,一脸八卦之态,“公主安心,只要是您做的,决计是入得了咱家殿下的眼的。”
公孙槿霖看着阿娣与一旁书韵相视一笑的神情,不由想起了上官瑾诺嗑 cp 时的眼神,心中暗叹竟觉着无比雷同,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催促道,“那你俩亦得尝尝啊!”
二人各自尝了一口,脸上皆露出复杂的神情,眉头微皱,总觉着差点意思,却又说不上来具体什么情况。
看着二人一言难尽的神情,公主殿下便知,这第一轮尝试,定然是失败了……
她默默将刚刚模好的三个饼抠了出来,又拿起一个方才出锅的饼咬了一口,仔细品味了几许。
嗯……说不上来……
罢了罢了,还是踏踏实实做拿手的桂花饼罢!还折腾什么新品种啊?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清脆悦耳。几株不知名的小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香四溢。
又一个时辰过去,桂花饼新鲜出炉,果然清甜爽口。阿娣与书韵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可惜,直至黄昏,看着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橙红色,公主殿下亦不曾等到心心念念之人回府。
她在院中来回踱步,不时望向门口,心中满是失落,又掺杂着几分不安。
承泽……不会是出事了罢?
宫中,云泽殿。
殿内烛光摇曳,映得四周的墙壁光影斑驳。谢必安身手敏捷,翻墙而入,随后躬身行礼,神色恭敬。
“殿下。”
“必安,不必多礼。”斜倚在榻上的李承泽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玉器,眸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玩味。“皇后可是出手了?”
“是,”谢必安眸间尽是怒意,双手不自觉地握拳,“皇后寻了一江湖之人,冒充太监,意图毁贵妃娘娘清白。幸得殿下提前谋划,属下将此人打晕,关于地牢之中,又以牙还牙。故而陛下被引过去之时,看见的便是皇后的贴身宫女与太子府的侍卫,于贵妃娘娘的床榻之上苟且承欢。”
“侍卫啊……”李承泽放下手中玉器,面上露出一丝不屑,“倒是便宜了她……”
随即,二殿下起身,趿拉起鞋子,慢悠悠地朝书架而去。
书架旁的香炉中升腾起袅袅青烟,谢必安只听得自家殿下的声音自书架之后悠悠传来,“罢了……此事就此作罢,谅皇后亦暂不敢再对母妃下手。”
“陛下直接下令打杀了二人,”谢必安眸间怒意未散,“却仅是禁足了皇后与太子各一月,罪名为……御下不严。”
“无妨,本就没打算因着此事扳倒他二人,不过给个回应,让他们知晓疼罢了。”李承泽拿起书架之上的《红楼》,随意翻了翻,“母妃身体如何?”
“娘娘服下此前范闲留下的万毒丹之后,不出一个时辰,面色便恢复如常,不再苍白。陛下宣了太医为娘娘诊脉,道娘娘身体康健。”谢必安面色稍舒,甚至不由赞叹了一句,“范闲当真乃奇人也!”
“如此便好。”李承泽翻书的手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史家镇如何了?”
“大公子已然离京许久,”谢必安沉思片刻,“算算脚程……此刻应当已然到了史家镇,估摸着……明日便可完成‘偷梁换柱’之计了。”
“好!”李承泽一把合上《红楼》,眸间尽是狡黠之色,双手抱于胸前,语气之中透着几分寒意,“杀人放火这种勾当,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决计不会亲力亲为。此番,且看他如何……举起榔头……拆自己的屋子……”
“殿下,”看着自家殿下自得其乐,谢必安依旧忍不住忧心忡忡,眉头紧蹙,“陛下禁足您半载,可见还是对您起了些许疑心,您如何还能这般镇定?”
李承泽却是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面上带着轻松的笑容,“父皇何时不疑心啊?虽是禁足,却亦是保护啊……”
看着自家伴读疑惑不解的神情,二殿下抬步,踱至其身前,拍了拍其肩膀,很有耐心地解释了一番,“原本那五名大臣联合参本王,父皇是疑心本王烧了云舒苑,以此悔婚的。可惜啊……”
他继续踱步至一旁书案前坐下,放下手中《红楼》,“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啊……此番较量,他太过心急了……”
谢必安未见朝堂具体情形,听得一阵发懵,便见自家殿下拿起一旁书案之上的葡萄,吃了一颗在口中,嘴角上扬,“他急于就着那五名他安插于本王身边棋子的参奏,意图推动父皇给本王定罪啊……”
言罢,他低低笑了几声,眸间尽是嘲讽之色,“他并不了解父皇此人。这般有损皇家声誉之事,即便板上钉钉,父皇亦不愿于文武百官面前认下,更何况仅有人证,尚无实证呢?如此,反倒令父皇疑心起了他这位太子……”
所谓作茧自缚,便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