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纸短情长
刘耀文回了屋,没有关门,哭的声音也大,就好像是故意给丁程鑫看的。
丁程鑫抱着衣服的动作放慢了几倍,眼睛含泪,黑黑的眼珠被清汪汪地泪水蒙着,眼前开了模糊滤镜,什么都看不清。
想起电视剧里曾经说过:哭的时候抬起头,眼泪就会流回眼睛里。
丁程鑫仰着头,那滩小溪怎么也收不回去,肥皂剧就是肥皂剧,童话始终是骗人的。
屋里人撕心裂肺地哭着,阳台人无声地流着咸水。
谁有谁的苦,谁有谁的难,谁有谁的伤心泪。
用袖子擦去脸颊上的泪水,丁程鑫手动让自己强挤出一个笑脸,仿佛刚刚没哭过。
哭过后,丁程鑫坐在沙发上叠完了从阳台上拽下来的衣物,一件件衣服被整齐的放进刘耀文的衣柜,一件件痛苦的伤心事儿被收进自己的心房。
只有巴掌大小的屋子,那么多事儿不知怎么撑进去的……
刘耀文偷看了一眼关上柜门的丁程鑫,被发现后重新把头埋进手里。
丁程鑫拍了拍刘耀文的背,长长的吐了口气。
丁程鑫:“好啦~”
丁程鑫:“怎么刚吃完就哭?”
丁程鑫:“是不是虾饺不好吃?”
丁程鑫:“还是……粥不好喝?”
刘耀文:“………”(埋头不语)
丁程鑫:“也对!喝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换换口味了。”
丁程鑫:“是我考虑不周,下次给你买好的,啊~”
刘耀文摇了摇头,不哭了。
刘耀文:“没有~”
刘耀文坐起身,抿了抿嘴,觉得自己不该呕气。
刘耀文:“对不起~哥……”
丁程鑫:“道什么歉?哥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丁程鑫揉了揉刘耀文的头,多了一点力道,只为了让刘耀文情绪转化。
那一年,担起哥哥重任的丁程鑫变得成熟起来,也可以说,他从小就是个成熟的孩子。
他一个人见证了师兄的逆袭,一个人等着弟弟哥哥们的到来,一个人送走了缘分未尽的哥哥弟弟,一个人陪着最小的老幺儿过平淡无奇的日子。
回忆:
某采访……
丁程鑫:“大家说好都不走的。”
丁程鑫:“结果……过完年回来之后,就只剩两个人了!!!”
丁程鑫:“就……当哥哥的都走了……”
丁程鑫:“挺难过的吧还!”
现实:
刘耀文撇撇嘴。
刘耀文:“哥~”
丁程鑫看着刘耀文情绪好了许多,自己的心情也开始转晴,嘴角出现了笑意。
丁程鑫:“好啦!逗你的。”
弟弟面前的丁程鑫总是个温暖的小太阳,他把自己的光照的哪哪都是,一身的光亮驱散了弟弟周边的晦气和阴霾。
渐渐的,丁程鑫便忘了自己的阴霾长什么样子了。
马嘉祺走之前曾给丁程鑫写过一封信,丁程鑫怕信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把那封信放进了抽屉,至今没有打开过。
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什么都改变不了。
即使信没有打开,马嘉祺还是走了,离开了自己,就算这样,他也一直不肯打开那封好像说着“再见”的信。
马嘉祺之前对丁程鑫说过一些话,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回忆:
马嘉祺:os:要走了,到了回家的时候了。
马嘉祺一个人坐在公司的转椅上打着转,窗外的夕阳慢慢落了下去,提前为他践行。
马嘉祺脚踩住地板,椅子不再转动,嘴角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杯子,把白水当成了苦酒,举起手对着夕阳,道:
马嘉祺:“谢了。”
话完,杯子的水一饮而尽,灌进肚里。
#丁程鑫:“干嘛呢?”
丁程鑫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马嘉祺很淡定的回复。
马嘉祺:“没干嘛啊!!!”
丁程鑫眼睛往天上一转,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手里玩着不知从哪来的黑色编织手链。
#丁程鑫:“不信。”
马嘉祺知道丁程鑫不信,故意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
马嘉祺:“都下班了,怎么还不回家?”
丁程鑫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丁程鑫:os:这么着急赶我走干嘛?
#丁程鑫:“你不是也没走?”
马嘉祺:“快回去吧!不然天就黑了~”
马嘉祺站起身,看了一眼丁程鑫,往录音室走去。
身后的丁程鑫没有抬头,鼓捣着黑色手链。
#丁程鑫:“我等你。”
马嘉祺回头,丁程鑫看向了夕阳落下的方向,眼里的失落感马嘉祺没有对上。
马嘉祺:“干嘛?”
丁程鑫没有回头,毅然决然地不肯走。
#丁程鑫:“怎么?不行?”
马嘉祺:“没什么!”
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
马嘉祺:“饿了就点外卖吃,我付钱!”
#丁程鑫:“………”(点点头)
录音棚里:
马嘉祺一个人去了录音室,里面只有他自己,正巧他写了一首歌,不想让别人听到。
许是今晚的落日美的很,马嘉祺的感觉来的快、来的稳。
录音室里回荡着马嘉祺清澈见底的嗓音,少年独有的空灵美被他彻底霸占了。
半个小时后,马嘉祺拔掉了传完歌的手机,刚出门,碰上了来寻他的丁程鑫。
马嘉祺:“!!!”
#丁程鑫:“………”(微笑)
马嘉祺:“吓我一跳,你干嘛?”
#丁程鑫:“回家啊!!~”
马嘉祺:“哦!走吧。”
看完夕阳的丁程鑫很高兴,拉起马嘉祺的手,十指交叉,牵着他回了家。
马嘉祺走之前的一个星期,丁程鑫都好像知道了他安排好的一切,于是像所有人预订了马嘉祺。
整日整日地粘着他,把马嘉祺弄得舍不得走。
其实………还是舍不得“他”。
马嘉祺的那首歌一直没有发表,不知他用来做什么。
走前,马嘉祺往丁程鑫手里塞了个纸一般的东西,长方形———信。
走的那天,马嘉祺紧紧搂着丁程鑫,直到他喘不过来气才松了手,附在丁程鑫耳边,嘴里只说了四个字,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嘉祺:“纸短情长。”
#丁程鑫:“………”(呆住)
马嘉祺真的走了,坐了一辆出租车,透过后视镜,马嘉祺看见刘耀文摇着丁程鑫的胳膊,眼眶湿润。
刘耀文:“丁儿,小马哥走了!”
#丁程鑫:“恩!走了。”
刘耀文:“他跟你说了什么呀?”
丁程鑫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缓缓吐出四个字。
#丁程鑫:“纸短……情长。”
刘耀文:“纸短情长?不明白……”(挠头)
#丁程鑫:“我也不明白。”
丁程鑫活的成熟,马嘉祺活的明白。
其实……马嘉祺活的比丁程鑫透彻,丁程鑫比马嘉祺活的累。
🐻
今天小马哥也走了,
他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门的那一刻,
我没能拦住,
我也不想拦他,
我怕他在这里也不快乐,
就像我能拦住你一样,
你是不是在这儿的时候也不快乐?
那天,我见他递给丁程鑫一封信,
信里不知道写了什么?
总之,不厚,薄的很!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纸短情长”罢了。
———第五十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