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内库

仇烟织坐在位置上查看郑妩的甲历，严修站在一旁守着，程若鱼拿着清光剑走了进来

严修：来了，小杂鱼

程若鱼：[看向仇烟织]怎么样？查到了什么吗？

仇烟织：[看着郑妩的甲历]我们来迟了

程若鱼：什么意思？

仇烟织：意思就是，有人清理过这里，所有相关的书册，全部动过手脚，天衣无缝

仇烟织将郑妩的那本甲历扔给程若鱼看，程若鱼看了看内容，发现书里面用的墨不太对，又拿了另外一本其他人的对比了一下，果然不同。

仇烟织：看出什么了吗？

程若鱼：郑妩的这一本，这里面的墨与其他的不同

仇烟织：甲历用墨皆为歙州制，但泰安九年雪歙州，整整两年没能上贡，书吏只好取恒安自制墨代用，两种墨，落笔色泽几乎一样，唯有墨香不同

程若鱼：郑妩这一本甲历的墨出自歙州

仇烟织：[点了点头]泰安十年，你们入宫那会儿，本不应有这种墨

程若鱼：墨有问题的甲历，就只有这一本吗？

仇烟织：[举起程若鱼的甲历扔给她]还有你的

程若鱼：[拿起自己的甲历]我？

紫衣局

程若鱼将自己的甲历和郑妩的拿去给程兮看，想向程兮问问为什么自己和郑妩的甲历与旁人所用墨不同

程兮：[看着两本甲历]你发现的？

程若鱼：不是我，是仇烟织，我去内库查的时候，正巧碰到她也在查

程若鱼：[见程兮笑了，不解]姑姑你笑什么呀？难道你早就知道，我们的甲历被人动过手脚？

程兮：[起身解释]不是动过手脚，而且是这两本是后补的，甲历每隔半年，就要驱虫晾晒一次，重新修补，有一年，你和阿妩的正好叠在一起被茶打翻了，所以当时的官吏就重新抄了一遍，此事有记录在案的，你们没看见？

程若鱼：[摇了摇头]没有，也就是说我的甲历没问题

程兮：当然，不止你的，关妩的也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在入宫前，而不是入宫后

程若鱼：[接过程兮递回来的甲历]那我知道了

程兮：鱼儿，别跟仇烟织走得太近

程若鱼：姑姑放心，我自有分寸

程兮点了点头，程若鱼拿着甲历走了，程兮一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丽荣走了过来

丽荣：他们果然查到了这个，还好我们早早做了准备

程兮：当日为了让鱼儿的甲历显得不那么突出，就顺带弄湿了下面那本，那么巧就是关妩的，真是冥冥中的定数啊

丽荣：只要不查到鱼儿身上，一切都好说

程兮：我不担心鱼儿，我就担心那个仇烟织，老狐狸养出来的小狐狸，果然不好对付

内库

仇烟织与严修还在查看资料记录，仇烟织翻到了紫衣局重建时的记录

仇烟织：[看着记录]泰安十年正月初一，文帝命重建紫衣局，择千人，赐丝帛千匹，粟米千石

严修：[接过仇烟织递过来的书]一千人？

仇烟织：而今的紫衣局，却只有三十六个宫女，加上乐师杂役也不过百人

严修：怎么少了那么多？

仇烟织：据说是层层考核，不合适的陆续放出宫去了，但据我派出去的暗哨探访得知，很多人并没有回家

严修：失踪了？

仇烟织走到另外一边拿出了《宫中開銷詳錄》，翻开了里面记录齐焱近几年来猎狐的开支详细。

仇烟织：[将记录翻开递给严修看]这是近几年来，陛下打猎的开支明细

仇烟织：看出什么了？

严修：[看着记录直摇头]一看这个我就头疼，直接说结论吧

仇烟织：[有些无奈]开支越来越大，去年更是跟将棋营持平，也就是说，陛下外出打猎一年的钱，就够再养一个将棋营

仇烟织：[向严修拿过记录放回原位]程兮是先帝的人，而先帝跟陛下乃敌对关系，陛下不应留着程兮，可他不但留下了程兮，还重用程氏兄妹，大力扶植紫衣局，为什么？

严修：借紫衣局之力对抗将棋营了

仇烟织：怎么对抗？就凭那三十六个小丫头吗？

严修：[点了点头]所以你怀疑那些被遣散出宫的女孩子，其实是被齐焱偷偷养了起来，用的就是打猎的钱

仇烟织：除此之外，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严修：我觉得，你是时候回去跟大人下盘棋了

仇烟织：[笑]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