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言

小梅！？

那张和堕姬一模一样的脸，可是为什么，我喊出口的是小梅？！

如果她是小梅……那我是谁！

藤子？

还是今天突然多出来的名字……铃木寒籁！

场景割裂，纷杂，我看着眼前的手，明明黑夜中一如既往的白，却让我觉得沾满了血腥，光是想象就忍不住作呕。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

累赘……

为什么要这么想，你怎么可能是累赘呢？

我双眸紧闭，指尖穿梭在发间，微微摩擦，一阵眩晕袭来，我强忍着不适，咬破舌尖，保持清醒。

却只见那些许久不见的人脸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镇定剂呢？！！”

“快拿来啊！”

“该死的，要抑制不住了！那个人的血呢！快点！”

住手！

给我住手！

我蹙眉，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面容苍白，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整个人看起来奄奄一息，被吊在那里，无数针管刺入他的体内，抽出血液。

那是……

！！！

无惨？！

我梦里的那个，无惨吗？

怎么会这样？

“别让她醒过来！实验数据还不完全！”

“是！”

……不要！

……

还是没能逃过，跌入了梦境，可这一次，我不再是主角，而是第三者的视角，我沉默着，缩在角落，静静观望另一个我。

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脚步虚浮的朝最外边走去，我的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黑死牟，童磨，魇梦，沼泽鬼，半天狗，玉壶……

柊吾……呵，不对，是，祢豆子。

是我，是我害了大家。

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就好了。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落下，在地上凝结成一朵朵冰花，我来到这座高塔的最边上，眺望着整个国度，似乎都能被尽收眼底呢。

铃木寒彻，这就是你的野心吗？

那你要我何用呢？

为什么，要从我身边夺走一切，还要将我困于你的股掌之中。

“姐姐，你要跳下去吗？”

铃木寒彻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毫无征兆的，却又在预料之中。

我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似乎怎么也看不到尽头，希望呢，是什么呢？

我怎么看不见……

“呵。”

我抬头看向铃木寒彻，像个木偶一眼，僵硬的笑了一下，随后满脸泪水的开口，“对呀，阿彻，姐姐会飞。”

说完，我就一个闪身，像一个断线的风筝从空中落下，这座宫殿，建在了一座高山的上面，我不死也残。

“姐姐！”

我感受着生与死的界限，一抬眸，就看见铃木寒彻那张焦急的脸。

我微微一笑，抬起左手，他似乎以为我要抓住他，眼底划过一丝惊喜。

下一秒……

“封禁。”

我眼睁睁看着他眼底的欣喜散去，紧随其来的，是力量缺失的诧异，那短短的几秒钟，已经足够了。

我整个人坠入谷底，带着势如破竹之势，如果，我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么，我死，他们不死也残。

其中以铃木寒彻为最。

想要替代我，就要承受替代我的代价，只是啊，若是还有下次，我不希望，自己再是一只鬼了。

做鬼好累……

好累……

“砰——”

“嘎——嘎——”

……

夏初

“你是谁？”

我看着眼前红发的男孩，整个人蜷缩着，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与别人接触。

具体害怕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没有之前的记忆了，什么都记不得，自己是被河流冲到这里的，漂泊了很久，好在，我并不觉得饿。

“姐姐……”

男孩一脸复杂的看着我，深深的凝望。

“你认识我吗？”

我将自己缩得更紧了几分。

“认识。”

闻言，我的眼底闪过一丝狐疑，“那我是不是叫小梅？”

“小梅？”

少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有些失望的垂下脑袋，“我不是，不是小梅吗？那小梅是谁？”

小梅是谁……

记忆开始混乱。

“喂——你可算醒了！”

“你哥哥好凶啊……”

……

“我，才不是你的累赘呢……”

“不要！”

我捂着耳朵突然尖叫一声，把眼前的少年吓了一跳，他看着我，眼底是我看不懂的复杂。

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我抿了抿唇，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姐姐，你怎么了？”

少年的手伸向我，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他的手僵住，“我只是，想把你头上的落叶捡掉。”

“对了，我叫灶门炭治郎，你呢？”

我看着他，良久之后，小声而又心虚的说了一句，“我，是人。”

说完这句话，我紧张的不能自已。

……

等等！

我似乎每一次醒来，都在找小梅，如果找不到，我就会以自身，代替她的位置，如果这么说，那我应该就是藤子，也就是那个“我”。

那这些，这一切，都是梦吗？

还是，我的记忆？

按照现有的线索来看，我是有封禁自己记忆的能力的，可是，我已经失去了记忆，如果能找回所有……

不，不能所有，只要一点点就好，一点点。

我就可以知道，自己究竟处于一种什么状态。

第一次，我主动选择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