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交加

到了晚上一行人才抵达到莲花坞。

金子羽下船就看见江澄等在了那里,江澄上前拉过金子羽的手。

江澄:冷吗?

金子羽摇摇头。

金子羽:我还行。就是有点头晕。

江澄:怎么了?你怎么没有照顾好你姑姑。

江澄看向金子羽身后的金凌道。

金子羽:我兴许是晕船了。

江澄:那我扶你去休息。

江澄一只手扶着金子羽的腰,一只手牵着她的手。

金子羽:没事,现在下船赶紧好多了。

就在你们聊天中,蓝忘机和魏无羡、温宁也走上了岸,你们刚好站在他们面前。

温宁:公子,我在外面等你们。

魏无羡知道,江澄绝不会让温宁进,于是点了点头。

江澄也没说什么看了魏无羡一眼,就要扶着金子羽进去,金子羽看了魏无羡他们还是说了一句。

金子羽:魏无羡,你的房间经常叫人打扫的,累了去休息一下。

魏无羡楞了一下,望着金子羽和江澄离开的背影,小声说了一句。

魏无羡:谢谢!

江澄扶着金子羽来试剑堂坐下,然后坐到主位,金凌和金阐坐在金子羽旁边。

各大家族的人也陆续进来。

江澄看到魏无羡,走了出去。

魏无羡的脚刚踏上一只又退了回来,江澄没说什么就走了。

金子羽看着门外的一幕皱起了眉头。也不知两人还能回到和以前一样吗?

魏无羡也不进去了,在门槛那里坐下了。

魏无羡:噢,蓝湛请坐。

蓝忘机没有坐而是去靠着了栏杆上闭门养神,只有魏无羡坐在台阶上。

突然有门生来和江澄耳语几句,小厮退下后江澄又和金子羽耳语了几句。

江澄:各位我先离开一会,稍等片刻。

江澄说完便离开了。

金凌凑过去小声的问金子羽。

金凌:姑姑,舅舅去干嘛?

金子羽:说是有人要事见他。

过半响,金凌坐不住了。

金凌:姑姑我去找舅舅?

金子羽:坐着。

金子羽身体有些难受,皱起了眉头。

金阐:表姑你?

金子羽:没事,我没有休息好。

金凌:姑姑我去叫医师?

金子羽:没事,你们两个别声张。

又过来小半个小时,江澄终于回来了。

只见江澄神色冷肃,步履如飞,而且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是两名女子。

金子羽只觉得有一名女子似乎很眼熟。

江澄看向魏无羡。

江澄:进来吧。

魏无羡高兴的起身,两人进去也只是站在门口,江澄坐在主位上。

江澄:你们就在这里说,再说一遍。

金子羽:碧草?

碧草向金子羽行礼道:“金小姐好。”

姚宗主道:“江宗主,你这是?”

江澄:此事过于骇人听闻,江某不敢贸然,所以细细盘问,耽搁了些时间。恳请诸位请静一静,听听这两位的话。你们二位谁先说?

江澄说完手握住金子羽的手,有些担忧。

金子羽:怎么了?

金子羽小声道。

江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两名女子面面相觑,那名一身风尘之气的女子胆子较大,起身道:“我先来吧!

她随随便便行了一礼,道:“我要说的,是一件大约十一年前的旧事。我叫思思,本来是个做皮肉生意的,也算是红过一阵吧,十几年前找了个富商想嫁了,谁料到富商老婆是个厉害的,找了一群大汉,带刀划了我的脸

那个思思撤下面纱,一张布满伤疤的脸出现在大家眼前,有些被惊到了,又有人偷瞄几眼金子羽。

思思接着道:“我就变成这样了。"

看到思思的脸金子羽情不自禁的皱眉,真的是有些恐怖了。

思思坦然的给大家看自己的脸,接着道:“我的脸变成这样,日子就跟之前不一样了,谁都不肯看一眼,更别说做我的生意了,原先的馆子把我赶了出来。我又不会干别的,但又到处都接不到活,就跟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姐妹一起搭伙,她们的客人要求不高,有什么活带我一份,我把脸遮起来也能凑合。”

说到这个份上,有些人受不了了,目光里的鄙夷已赤裸裸地流了出来,有人不明白江澄为何要让众人听这女子当众说这种腌臜丑事。

思思道:“有一天,我们同一条巷子里的姐妹们突然接到了一笔生意,点了我们好多个人,用马车接我们去一个地方。我那些老姐妹讲好了报酬,在车上都高兴死了。我却觉得不对劲。说直白点,大家都要么上了年纪人老珠黄,要么就是我这种样子的,付那么多钱,还是先付的,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而且来找我们的人还神神秘秘鬼鬼祟祟,来了就直接都带上车接走,没让其他任何人知道。怎么瞧也不像安了好心”

思思回忆着说:“马车到了地方,直接把我们带进了一个院子下车。我们所有人都从没看过那么高、那么大,那么金碧辉煌的房子,全都被晃瞎了眼睛,气都不敢出。有个少年靠在门口玩儿匕首,看到我们便让我们进去,他关了门,进到房子里,好大的屋里只有两个人,一张大床上的锦被里躺着个男人,瞧着有三四十岁,像是病得半死不活,看到有人进来了,只有眼珠子还能转。”

江澄一直看着金子羽,金子羽似乎也隐约知道讲的是谁了。

思思:“ 事先有人叮嘱过我们该怎么做,就是一个一个拿出我们的看家本事去伺候里边床上躺的人,一刻都不能停,我还以为是个多威猛的汉子,没想到是个病痨鬼。这人哪经得起伺候?只怕是伺候没两下他就要一命呜呼了,哪有这种急色死鬼?而且他们这么有钱,肯定不是请不起年轻貌美的,为什么非要请我们这种又老又丑的?我爬到他身上去了还在想这个,忽然好像有个年轻男人笑了一声,我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床边有一道帘子,帘子后面还坐着个人。”

所有人的心都被思思的话紧紧牵住。

思思接着道:“我才发现这个人一直坐在帘子后面,他一笑,床上这个男的忽然挣扎了一下,把我掀开,滚下了床。那个人笑得更厉害了,边笑边说话。他说,父亲,我给你找来了你最爱的女人,有很多个,你高兴吗?”

听到这里,人心头都毛骨悚然,浮现出了一张面带微笑的脸。

姚宗主:“那躺着人就是?那是”

江澄担忧的看向金子羽。

江澄:继续说。

思思:“ 后来,后来还能怎么样?那中年男人要喊要挣扎,却浑身没力气。有出气没有进气。”

姚宗主:“他就这么死了?”

金子羽紧紧抓住江澄的手,江澄安抚道。

江澄:别怕,我在。

思思:“可不是嘛,谁见过这种阵仗?吓个半死,想停止这场交易。可是,帘子后面那个人说,他说...”

姚宗主连忙问道:“说什么”

思思:“ 死了也别停。”

顿时大家咋开了锅,“说说这叫什么事”“就是就是”

金子羽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流出来,美人泪。

欧阳宗主忍不住道:“金光善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父亲,若这件事是真的……这也太……也太……”

江澄抬手给金子羽擦去眼泪。

金子羽:晚吟。

江澄:我在。

说完金子羽便晕了过去。

江澄:羽儿,羽儿。

金凌:姑姑。

金阐:表姑。

“江夫人”“金小姐”

一时见所有人手忙脚乱,江澄抱起金子羽大步往房间走去。

....

金子羽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依依。

依依:夫人你醒了。恭喜你。

依依一脸的喜意。

金子羽:恭喜什么?

依依:夫人你有喜了,肚子里面有小江公子了。

金子羽摸着肚子笑了。

金子羽:晚吟呢。

依依:宗主知道的时候,高兴得像个孩子,一直守在你的床前不肯走,就要把那些世家们丢在大厅,最后是我撵着和金凌拉着才走的。

金子羽:现在结束了吗?

依依:兴许是结束了。

金子羽起身。

依依:夫人你不再休息一下?

金子羽:我要去看看。

金子羽穿戴好后,就前往大厅。

还没到大厅就感到两股灵力的交锋。一紫一蓝。

金子羽一惊,知道是江澄和蓝忘机赶紧往那方向去。

只见,江澄挥动鞭子抽过去,温宁飞身过来替魏无羡挡住了,气得江澄再次挥动鞭子打了温宁。

金子羽:晚吟。

金子羽来到江澄身边握住江澄的手。

温宁从地上爬起来。

江澄:羽儿,你没事吧?

见到金子羽,江澄立马收敛了戾气。

金子羽:没事。这是怎么了?

江澄看向温宁。

江澄:谁让你到莲花坞里面来的?你怎么敢。

江澄说着又要挥鞭子打温宁,金子羽拦住了。

温宁:江夫人,没事的,我愿意受。

温宁径直走上来,江澄也不客气瞬间又抽了一鞭子,温宁挨了狠狠的一鞭子,胸膛爬过了一条骇人的焦痕。

金子羽看着有些心疼。

金子羽:晚吟,够了。

江澄看着金子羽,收回了紫电。

温宁又从地上起来走向江澄,江澄立马警惕起来,像护小鸡一样挡在金子羽前面。

江澄:你想干嘛?

温宁把随便递到江澄面前。

温宁:拔出来。

温宁口气坚决,目光坚定。全然不是以往那副呆呆怔怔的模样。

金子羽:温宁你们先走吧。

温宁还是上前。

江澄:我警告你,不想再被挫骨扬灰一次,就立刻把你的脚,从莲花坞的土地上挪开,滚出去。

江澄气愤难平,想再次挥动鞭子打了温宁,金子羽拦住。

金子羽:温宁,你想干什么?

温宁:我只想让他拔一下剑。

金子羽:这不是魏无羡的剑吗?

温宁:对公子的剑。

江澄:拔就拔

江澄左手握住随便的剑柄,用力一拔。 一把雪白到刺目的剑身,从古朴的剑鞘里脱鞘而出。

蓝忘机和金子羽惊讶无比。

江澄低头盯着自己手里这一柄闪闪发光的长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江澄:封剑解除了?

温宁:封剑没有解除了,直到现在,它还是封住的。若你把它插回鞘中再换人来拔剑,无论换谁都拔不出来的。

江澄脑中和脸上都一片混乱,金子羽拿过剑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金子羽:这是怎么回事?

温宁:因为这把剑,把你认成了魏公子。

江澄:怎么叫把我认成了魏无羡?怎么认!为什么是我?

温宁:因为现在在你体内里运转灵力的这颗金丹,是他的。

江澄懵了好一阵。

金子羽:为什么魏无羡金丹在晚吟体内?

江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温宁:我没胡说。

江澄:你给我闭嘴!我的金丹,我的金丹是。

温宁:是抱山散人给你修复的?

江澄:你怎么知道?他连这个也对你说?

温宁:没有,魏公子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只言片语。我是亲眼看到的。

江澄:撒谎!你在场?你怎么可能在场!当时上山的只有我一个人,你根本不可能跟着我。

温宁:我没有跟着你。

江澄额头青筋暴起。

江澄:撒谎!

温宁:你听听我是不是撒谎!你上山时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布,手里拿着一根长树枝,快到山顶时经过了一片石林,饶了快半个时辰才绕过去。然后你听到了钟声,钟声把一片飞鸟都惊走了。你把树枝紧紧握在手里,像握剑那样。钟声停下来的时候,有一把剑抵在你的心口,你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命令你不许前进

江澄浑身都抖了起来,金子羽把随便递给了温宁,抱住江澄。

金子羽:晚吟。

温宁:你马上停住了脚步,看上去很紧张,隐隐还有些激动。这女子的声音压得很低,问你是何人,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回答。

江澄:闭嘴...

温宁:你回答,你是藏色散人之子,魏婴!你说了家门覆灭、说了莲花坞大乱,还说了你被化丹手温逐流化去了金丹。那个女子反复询问你一些关于你父母的问题,等你回答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阵香味,你就失去了知觉.

江澄: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宁: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就在那里。不光我在那里,魏公子也在那里。不光我和他,还有我姐姐,温情,也在那里。

温宁:江宗主,你以为那真是什么、什么抱山散人的隐居之地?魏公子他自己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这么个地方。那只不过是夷陵的一座荒山

江澄:不会的不会的,你胡说八道。你为什么撒谎,那我的金丹呢?我的金丹为什么会被修复?

温宁:你的金丹根本没有被修复。

江澄:不不不。

温宁:江宗主,你猜到了吧。你之所以会以为它修复了,是因为我姐姐,岐山温氏最好的医师温情,把魏公子的金丹剖出来,换给你了。

江澄脸上空白了一瞬。

温宁:你以为他为什么后来再也不用随便,真是因为什么年少轻狂吗?难道他真的喜欢别人明里暗里指着他戳脊梁骨说他无礼没有教养吗?因为他就算带了也没用,而他没了金丹,灵力不支,一拔出剑,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江澄六神无主着,眼睛流下了眼泪。

温宁:还有修诡道术法,你以为他为何会突然转而修习诡道术法,成为人人喊打的夷陵老祖。是因为他没有了金丹,根本无法再立足剑道。就是因为这样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蓝忘机扶着魏无羡离开。

温宁捡起剑递给江澄。

温宁:你拿着这把剑,去宴厅,去校场,去任何一个地方,叫你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来拔这把剑。你看看究竟有没有谁能拔得出来,你就知道我究竟有没有撒谎。

江澄:不会的。

温宁:江宗主——你,你这么好强的一个人,一辈子都在和人比,可知你原本是永远也比不过他的。

江澄: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都在骗我。羽儿。

金子羽:我在。

温宁跟上了魏无羡和蓝忘机。

金子羽:晚吟你别这样。

江澄:羽儿,羽儿。

江澄再次拔出半截随便,看着剑光楞楞的。

金子羽:晚吟,魏无羡满了那么久,就是明白你知道会接受不了,你别这样子了,我看着难受。

金子羽抱着江澄。

金子羽:你和魏无羡亲如兄弟,兄弟之间不计较那么多的,过去的事情就放下吧,好不好?好好待他,再回到从前。

江澄:这怎么还能回到从前。是他的,金丹是他的,都是他的,我还是比不过他。

金子羽捧起江澄的脸,定定的看着他。

金子羽:你在我心里比过任何人,你还是我们孩子的爹。

金子羽拿过江澄的一只手放在肚子上。

金子羽:等他出生了,要告诉他,他爹是个英雄,是最厉害的人,是莲花坞最年轻最有为的宗主。

江澄抱过金子羽,夜光下两个相互拥抱着。你在我也在,我们一起携手,走过有你的风风雨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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