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醉酒)
厌生放开宫远徴的手,待双眼适应山洞昏暗的环境后,自顾自的向着里面走,莫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在四通八达的山洞中绕了许多条狭小的道,湍急的水流声变得越发清晰
一路上,宫远徴跟在厌生的身后,没有言语,只是默默记下暗道的地图,他从小生活在宫门之中,都不曾知晓过宫门还有这么一条通往外出的水路,文曲君究竟是如何寻到这条暗道的
在潮湿的一处通风洞口,厌生停下了脚步,坐在巨石之上,一旁歪七扭八的是她几日前留下的空酒坛子,宫远徴好奇的打量着前方的通风口,从这里划着小船出去,应该就可以离开宫门了
宫远徴:既已寻到出去的路,你为何不离开宫门
厌生:离开?本就是无家之人,留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厌生将一坛酒扔给站在一旁的宫远徴,没再说话,只是一个人默默看着这通风的洞口,揭开酒坛上的封口,饮下坛中烈酒,辛辣感从喉间穿至五脏六腑,不甚饮太多的厌生忽的放下酒坛,咳嗽了起来
宫远徴:少饮些,你身体受不住的
语罢,宫远徴将自己的方帕从怀中取出,递给了正在咳嗽的厌生,他其实挺喜欢和文曲君这个脾性古怪的人待在一处的,在宫门之中愿意陪着他,替他出谋划策的除了他的哥哥宫尚角,也只有眼前之人,虽然文曲君的居心算不得有多好,也并非为了帮他
宫远徴:若是无家之人,何不将宫门当作自己的家,我看执刃分外赏识你
厌生没有接宫远徴递过来的方帕,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个浅笑的轮廓,宫远徴这是在安慰她?相处了几次,她倒是不知这个徴宫的小毒物还有这般善解人意的时候
厌生:你不是最讨厌羽宫的人了么?怎么现在又向着执刃,开始给他当说客了
宫远徴:我并非执刃的说客,若真要做说客,自也是该为我哥当说客
见厌生不接,宫远徴的手在半空中僵持片刻后,便收回了自己的方帕,看着已饮了大半坛子酒的厌生,余光又撇了一眼散落在一旁的空酒坛子,很明显文曲君不是第一次在这里饮酒了,宫远徴揭开手中酒坛的封口,低头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这酒很烈
山洞之中陷入沉寂,宫远徴纵身一跃,飞身至厌生坐的巨石之上,挨着厌生坐下,仰头饮酒之时偷偷望着已有些醉了的厌生,看见厌生如今双颊坨红的模样,宫远徴想伸手碰碰厌生的脸,手如刚才递方帕般停在半空中,再也没了下文,最终还是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手
忽的肩头一沉,厌生将头靠在了宫远徴的肩上,手中的酒坛顺着巨石的坡度滚落而下,坛中尚未饮尽的烈酒随着滚落流泄而出,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宫远徴:喂……你是不是醉了?
半晌之后,见没人回答他,宫远徴方才扭头看着靠着他,似乎已经醉过去的厌生,嘴角上扬得厉害,咧出个灿烂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