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心理战)
宫远徴点了点头,隽秀的白面皮上咧开灿烂的笑容,也只有在面对宫尚角时,宫远徴才会露出乖顺的一面
宫尚角没有再问关于厌生的事情,两兄弟并列而行,融入夜色之中,而另一边孤身一人提着灯笼的厌生行走在阴暗的小道,仰头遥望是天边皎洁的明月
厌生回到潇湘阁,坐在光秃秃的枫树枝上,望着富丽堂皇的阁楼,却怎么也喜欢不起这个地方,就这么孤零零的坐着
直到第二日破晓之时,厌生换了身常穿的浅青色罗裙,稍作洗漱后,孤身一人来到徴宫大门处等待宫远徴,昨日她应下了协助宫远徴审问无峰刺客的差事,按规矩今日该同宫远徴一起前往地牢
宫远徴:你来的倒是及时
宫远徴还是那身暗金纹路的玄袍,因着还未到及冠之年,头发并没有束上,而是扎着小辫,挂着银质铃铛,走路时总是能听见清脆的银铃声,目光从厌生的脸上一扫而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绕过厌生走在带路
厌生也没有与宫远徴有过多的搭话,只是礼数上的吱应两声,跟在宫远徴身后进入地牢,宫门的地牢很暗有股很浓郁的奇怪气味,像是不知名的药草混杂着腐败血肉的味道,不怎么好闻
宫远徴:这个魑可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徴宫不少药草都搭在她身上了
昏暗的烛光照应在宫远徴秀气精致的脸庞上,生得倒像是个粉雕玉琢的腼腆少年郎,只可惜说的话做的事就没那么好听好看了,厌生伸出素白的指尖,替昏迷中的郑南衣拭去嘴角的血丝,落在宫远徴这个小毒物的手里可没有好果子吃
冰冷的触感将郑南衣惊醒,猛地睁开一双妙目,看着眼前模样秀艳的青衣女子,这人她没见过,从服饰上她也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来,但这人同徴宫宫主一同前来,应当也是宫门的人,又正值妙龄,难不成是商宫的宫紫商?
因着不太清楚眼前之人的身份,郑南衣显得格外警惕“怎么今日换人了?”说罢恶狠狠地瞪着站在厌生身旁的宫远徴,若是没有玄铁牢拷禁锢着,她一定会飞扑过去杀了这个人
厌生:藏在候选新娘中的无峰刺客已就地处理,郑二小姐你的任务失败了
郑南衣心中的弦因厌生的话绷紧到了极致,表情亦显得格外怪异,很快又恢复正常,再次横眉立目的盯着眼前的青衣女子,无峰刺客真的已经被宫门处理完了吗?她的任务……失败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厌生: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黄泉之下你可以好好问问先一步去的无峰刺客,她们是怎么死的
厌生回过头看了宫远徴一眼,意示一旁的宫远徴把他身边的药端过来,当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不过是宫远徴用来严刑逼供犯人的玩意儿,厌生刚才说的话是为了在郑南衣的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此刻郑南衣被囚地牢,失去了所有的外界联系,若厌生说中她心中所想,再次面对危及自己生命的毒邢之时,就会让她造成一种自己任务真的失败,彼时她恍惚之间的喃语就会是最真实的情报
宫远徴:走了,死人一个有什么好看的
宫远徴多少也知道厌生想做什么了,难得配合的把药灌给郑南衣,随意把粗瓷碟碗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牢房,在一个角落的拐角处停下,默默注视着牢房中的郑南衣
郑南衣本是不大信的,只是毒刑发作时的窒息痛感让坚定的心松动了,她好像真的快走到生命的尽头了,宫门此刻暗中处理了她,难道那个魅真的已经暴露了?应该是暴露了吧,不然宫门不会在此时杀她
终究是她辜负了大人的信任,没能做好掩护之责,喉间一口鲜血涌出,视线也逐渐混沌,她本就只是个前来送命的幌子罢了,需要掩护的魅都已经伏诛了,她于宫门而言在哪有任何用处,怎么可能留她性命喃喃道“真的失败了,大人我辜负……”话语未尽,剧烈的疼痛让郑南衣昏厥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