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祭酒.
晨光渐渐亮起,御书房内是一片压抑的寂静。
太安帝坐在龙椅上,浊清大监与国师在下首垂目,静立不语,直到大理寺卿步入。
太安帝抬头,轻声问……
太安帝:怎么样?
大理寺卿跪拜行礼。
“李先生带着镇西侯的独孙百里东君,纵马绕了天启城一圈后,离城而去了。”
国师微不可见地抬了抬眉毛。
太安帝:还有吗?
“方才沈府公主殿下身边的婢女来传话,说李先生领走前让公主殿下做学堂祭酒。”
李公公忍不住轻声叱骂。
“官员任配,乃是朝廷重事,哪有自行传为官的?何况殿下乃女子,女子岂能……”
浊清大监看了李公公一眼,他立即噤声,垂下头,太安帝却不以为意,神色不变地继续问……
太安帝:还有呢?
大理寺卿仔细想了又想,终归是摇了摇头。
“回陛下,没有了。”
太安帝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忽然松了下来,他虚软地靠在椅背上,有些疲倦道……
太安帝:走了,那便走了吧。
“那 …… 那个李先生说殿下该当 …… ”
浊清:大理寺卿,也管官员任配的事情吗?
大理寺卿一抖,连忙再垂头。
太安帝:下旨,封银月公主为稷下学堂新一任祭酒,于诞下子息后正式接管学堂事物。
在沈府接了圣旨之后,萧若昭便独自去了一趟天启城外。
她深知百晓堂一直在追查李长生的过往,更明白百晓堂对于天下的重要性。
然而,绝不能让李长生在一怒之下,对姬若风痛下杀手。
百里东君不过金刚凡境修为,而李长生竟出人意料地选择了袖手旁观,这般情形实在令人费解。
然而,令萧若昭始料未及的是,竟与萧若风产生了不谋而合的默契。
萧若风:百晓堂所谓的天下百晓,竟然是这么来的吗?
姬若风也收起了棍子,转过身。
姬若风眯起眼,手掌握住长棍,手指轻轻地在上面敲打着。
姬若风:我还以为李先生此行,只带了两个人。
萧若风:师父的确没有叫我同行,但也没说不让我来送行。
萧若风: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姬堂主。
李长生:不用寒暄了,拔剑的拔剑,甩棍的甩棍,打一架吧,累了。 若昭,你可别动手啊!
萧若昭:好。
萧若风:师父,有你这样对徒弟的吗?
李长生:小百里不是在雕楼小筑里帮你破了那层屏障?
李长生:你和这个戴面具的小子打,以前只有一分胜算,现在至少有三分。
李长生:打赢了你就让他在明年的武榜上给你写个名字,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打输了他也不敢杀你。
李长生:你可是琅琊王啊,你妹妹是银月公主,这笔买卖不亏!
萧若风缓缓拔剑。
萧若风:师父说的有道理,那就打吧。
姬若风看着他的剑,面具下露出的眼睛里竟迸发出些许狂热。
姬若风:昊阙剑?我能见到萧氏的传国剑法 —— 裂国吗?
李长生:怕是不会了,裂国剑法他们兄妹两个练得不好。
李长生:我有套剑法叫《天下第二》是我很久以 前创的,当时想的是,我称第二,谁人敢称第一?
李长生:不过这套剑法他没学会,一怒之下就回去自己创了一套《天下第三》。
萧若风:对,天下第三。
萧若风抬起剑。
萧若风:所谓天下剑术,学堂李先生之后,便是我,所以剑法名 —— 天下、第三!
萧若风长剑挥下。
百里东君只觉身上的束缚忽然消失,随即足尖一点,立刻退到了李先生身边,喘着粗气。
尹落霞连忙扶住他。
玥瑶.尹落霞:你没事吧?
百里东君:没事 ……
两人相视,回过神来都一顿,尹落霞轻咳一声放开了手,拉开了点距离,百里东君神情羞窘。
萧若昭:师父,瞧着这个情况,兄长打不赢的。
说着萧若昭便想拔出秋之霜上前助战。
李长生:你就别去了,他刚刚破境,境界不稳,定然是打不过百晓堂那小子的。
百里东君:那你还怂恿小师兄去打?
李长生:境界不稳,正好让人来帮他稳稳。
姬若风却冷冷一笑。
姬若风:你叫天下第三?正好,我这一棍,叫 —— 棍打天下!
长棍狠狠撞上了昊阙剑,把萧若风连人带剑都打入了易水河中,百里东君目瞪口呆,李先生一声长叹。
李长生不让萧若昭帮忙,故而她虽拔剑而出却也只能干着急。
李长生:不过是排名第八的剑,怎么比得过无极棍呢。
萧若风足尖一点,在易水河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波浪。
萧若风: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师兄我来了!
百里东君一步踏出,手中不染尘再次出鞘,直逼姬若风而去。
姬若风看也不看他,随手挥棍一打,百里东君剑被打飞,插在了马车边,人则被打飞向河里,撞到了萧若风,两人撞飞到了河对岸滚作一团。
……
萧若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