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最后一节车厢

齐铁嘴退了一步。他倒不是怕尸体的人，只是这句尸体的“脸”上——如果还能称呼为脸的话——上面全是藤壶一样小孔。

齐铁嘴：“佛爷。这是烂了？还是干了？”

张启山：“蛀了。”

霍絮：“蛀了可不好。”

张启山若有所思，对副官说：

张启山：“找人准备白布袋子，带防毒面具，尸体得密封起来，这些东西都得烧了。要是传染病就糟了。”

副官点头，往回走着对外面吩咐，齐铁嘴不安地看着张启山：

齐铁嘴：“佛爷，我们不用带吗？”

张启山看着他，挤出一个笑容：

张启山：“不用，你我都习惯尸毒了，这点小风险冒得。”

霍絮：“八爷！你这也不行呀？！不是说沙城九门都是盗墓世家么？！怎么你连这个都受不了？！”

齐铁嘴：“那是老一辈的事了，我长这么大，还一次墓都没下过呢。第一次见这玩意，能不害怕么？！”

但是我是要带的，佛爷留给我一份。

说着便又拉住他的手往前走去。齐铁嘴苦笑，心说您真是心宽，您习惯了，我可不习惯。我从小就是一脉单传。

张启山拉着他，我跟在副官前，迅速将这节车厢里十二张床位查看了一遍，上面都有尸体，让齐铁嘴疑惑的是，所有这些尸体，都是趴着死的，他们的手缩在自己的胸口，就好像背上有什么东西，死死地把他们压在床上。

这么睡不正常，十二具尸体都是这样，肯定有特殊的原因，难道是有人将他们摆成这样的。他心中的恐惧，此时已经被好奇逐渐取代了，心说：难道是那个高人做的，这是风水设置？他为什么要这么摆放尸体？

霍絮：“这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是趴着的？”

张启山沉思了片刻，用军刀挑掉一个人脚部的蜘蛛网，能看到尸体的大脚趾弯曲，这是穿木屐形成的，这说明这个人以前长时间穿木屐。

看脚是这个时代区分日本特务的方法，日本特务在卢沟桥之前，大量潜入中国内省活动，收集情报，有些潜伏已经几十年，方言行为和中国人一模一样，不靠这些特征很难分辨。

张副官：“佛爷，最后一节车厢打开了！”

齐铁嘴：“咱们去最后一个车厢看看吧！”

下了车之后，张启山对另一个姓王的副官吩咐了几句，那个副官转身径直离开了，应该是去向司令部通报这些信息。张启山一言不发，想继续前进，此时沉思中的齐铁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拦在了他的面前。

齐铁嘴：“佛爷，你看这最后一个车厢，和前面几个有何不同？”

齐铁嘴：“佛爷，你说这会不会是毒蜘蛛搞得鬼？”

张启山：“这些不是蜘蛛网，是棺材里面孵出的幼虫。”

齐铁嘴：“如果虫子并不是致命的关键，那这可就奇怪了。”

齐铁嘴：“押送这些棺材的日本人，跟棺材里面的这个尸体死状都是相同的呀。”

霍絮：“对，都是脸朝下死的，你说这一车的都是死人，火车是怎么开进来的！”

齐铁嘴：“对啊，絮儿这个问题问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