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败露
涵之的手微微颤抖,轻轻触碰着那扇既显陈旧又不失庄重的大门。深吸一口略带凉意的空气,她鼓起所有勇气,用力一推。随着“吱呀”一声尖锐的响动,门轴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她终于踏入了灯火辉煌的大厅,厅内的空气沉重得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心生窒息。高悬的水晶吊灯投射出冷冽的光芒,照亮了周围那些虽华丽却空洞无物的装潢,每一件摆设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冷漠与疏离。
陆涵之:
“爸爸”
她目光如炬,急切地在人群中穿梭,最终定格在了沙发正中央的陆振华身上。那是她熟悉又陌生的父亲,此刻脸上的表情却如同乌云蔽日般沉重,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涵之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嘴唇微启,一声“爸爸”脱口而出,那声音犹若轻羽,在宽敞的大厅中缓缓飘荡,久久未能消散。陆振华仿佛被触动了内心的怒火开关,瞬间从沙发上腾身而起。
陆振华:
“你还好意思叫我爸爸!”
犹如一头失控的野兽,浑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愤怒气息。他疾步如飞地逼近涵之,那双宽大的手掌高高举起,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冷冽的轨迹,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直指涵之的脸颊,毫不犹豫地挥下。
陆振华:“我陆振华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这一记耳光来得如此猝不及防,涵之瞪圆了双眸,眼底泛起层层惊骇与不解,连一丝闪避的机会都未曾拥有。“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宛如晴天霹雳般在耳边炸裂。
她的头颅被重重一击震得向旁偏斜,身躯亦随之摇晃不稳。先是嘴角一阵麻木,随后鲜红的血液悄然溢出,顺着下颌缓缓流淌,最终滴落在洁白无瑕的大理石地面,那抹触目惊心的红色与周遭冰冷坚硬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脚下一软,膝盖微曲,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就在这危急关头,叶冲如闪电般冲至她身旁,从背后牢牢地将她托起。他的双臂紧紧环绕着她那柔弱的腰肢,轻柔而坚定地将她拉向自己的怀抱。
陆涵之:
“爸爸,我做错了什么?”
感受到她身体的细微颤动,叶冲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得更紧了,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疼惜与忧虑。他紧咬下唇,目光如炬地望向陆振华。
其中既有难以抑制的怒火,又饱含着深沉的忍耐。倘若没有叶冲这及时的支撑,涵之恐怕早已无力地跌倒在这一片冷酷无情的地面上,承受更多的羞辱与痛苦。
陆振华:
“做错了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做错了什么,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为什么在特别行动处工作?”
陆涵之:“我...我是卧底,陈深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毕忠良陈深,我们三个都”
陆振华:“你还在撒谎!若不是我今天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陆涵之,你真是我的好女儿啊!”
陆振华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沉重的呼吸仿佛都在努力遏制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那份深藏的愤懑犹如即将决堤的洪流,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掀起层层波澜。
他的手掌紧握成拳,仿佛攥住了炽热的炭火,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苍白,手背上根根青筋凸起,犹如愤怒的毒蛇般扭曲缠绕。猛然间,他挥动手臂,那封承载着恶意的匿名信随着他的怒意飞出。
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最终“啪”地一声精准地落在了涵之的脚边。涵之的目光随信纸的飘落而下移,当触及那泛黄的信笺时,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无法移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歪斜扭曲的笔迹,每一划都显得笨拙而生涩,墨色深浅不一,如同急促之下仓皇涂抹的结果。这种书写方式与她平日里所见、或优雅精致、或刚健有力的各种字体截然不同。
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与不安。她俯下身,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带着几分谨慎,轻柔地将散落在地上的信纸拾起。随后,她的动作变得娴熟而自然,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缓缓将信纸卷成筒状,生怕破坏了上面任何细微的线索。紧接其后,她将卷好的信纸靠近鼻尖,秀眉微蹙,双眸轻闭,鼻翼轻轻翕动,细细品味着那残留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