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徐碧城
她就是能静静的躺在那里,感受着老天爷的哭泣,大雨的洗礼,此刻的她,痛不在身上,而是在心里,但是坚强的她依旧没有一滴眼泪,只是傻傻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子老早就驶进了行动处,然而毕忠良早就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曾树率先打着伞下车,帮徐碧城打开车门,紧接着苏三省走下车,他一把伞也不打,就这么接受着大雨的洗礼和冲刷。
徐碧城:
“处座”
毕忠良身着笔挺的中山装,直挺挺地立在大楼跟前,那副模样,大义凛然得很,仿佛早就料到了从车里下来的会是哪号人物,肯定不是唐山海,就是徐碧城,不会是其他人。
毕忠良:
淡定一笑“唐太太,等你好久了”
从见到毕忠良的那一刻起,徐碧城已然明白,毕忠良被梅机关降职关押,只是一出苦肉计。甚至他们费尽苦心获取的归零计划,也是假的,他们处心积虑,到底还是落入了毕忠良的圈套。
所幸唐山海并没有落网,能多拖一刻,让唐山海全身而退,他也就不再亏欠这个,她搭档已久的男人。能在临死前,向她深爱的男人表白,能保陈深周全,她已了无遗憾,想到这里,徐碧城竟然变得格外的轻松。

陈深那带着血迹的手,在李小男家的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敲。他的眼神有些疲惫,脸上还带着些许未散去的杀意。门后的世界,对他来说,是暂时的避风港。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扇门打开,等待着李小男的出现。
李小男:“来了”
李小男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门。门刚一打开,她就看到了陈深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上面还沾满了泥土和血迹,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李小男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生气。她皱着眉头,看着陈深问道。
李小男:
“怎么了陈深?”上下打量了陈深一番“受伤了”
陈深的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往下倒,李小男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扶住了他。
李小男:“陈深!陈深!”
徐碧城擦完头发,还是被毕忠良叫到了办公室。她镇定自若,稳如泰山,跟从前在饭店差一点露馅时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也遇到了这么多的麻烦,徐碧城大抵是有一些长进了。
徐碧城:
“处座,您这么快就从梅机关回来了,您没事儿吧?”
毕忠良对于徐碧城这虚情假意的问候则是显的不以为意。
毕忠良:
“看来徐小姐很关心我”
徐碧城:“那是当然,处座对碧城,也是一直很照顾”
毕忠良:“那我就给你讲讲,梅机关的牢房是什么样子的”
徐碧城尴尬到脚趾扣地,她知道毕忠良这是话中有话,但是依旧不能有任何的反应。
毕忠良:
“那里的牢房,比我们这里的大一倍,高一倍,只有在房顶上,有一扇窗户,比灯大不了多少。正午的时候,会有阳光,从这扇窗户照射到屋子里面来”
毕忠良:“每当我站到这束光里边,我就会有一个错觉,好像上帝,随时都会把我带走。如果徐小姐有机会到那里去看一下就会明白,在那个地方,就算光明也都是绝望的”
徐碧城:
“那处座,您是怎么回来的?”
毕忠良:“那还要感谢你徐小姐,不,应该是熟地黄才对”
徐碧城:“处座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毕忠良:
“不要紧,不要紧,等一下唐山海来了,你就什么都会明白的”
毕忠良那意思,简直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他就是死盯着她,认准了她就是熟地黄。
徐碧城:“处座你应该不会怀疑我就是内鬼吧?”
毕忠良盯着徐碧城,丝毫没有犹豫,张嘴就说道。
毕忠良:
“我不是怀疑,我有证据”
可就算毕忠良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口口声声说他有证据,徐碧城心里也清楚得很,毕忠良这会儿之所以没直接拿她开刀,就是因为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能证明她就是熟地黄,要不然早就把她给办了。
徐碧城:重复毕忠良的话道“证据?”
徐碧城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