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王源趁着小孩哭的间隙找好药，又倒了杯水放在一旁晾着，始终陪伴在侧，直到孩子的情绪好转。

王源：听说玺哥打架时挺威风的啊，怎么现在哭成这样。

王源：你再敢打架就不是我揍你了，该轮到我哥揍我了。

王源笑着打趣完后顺手拿了纸巾替人擦泪，与刚刚的严肃截然不同。

易烊千玺：为什么…

王源：因为…你的错误没有及时被纠正，有我的原因。

王源：所以，为了我的人身安全，你是不是应该三思而后行。

易烊千玺：这不公平。

王源：身上不疼了是吧。

王源故作用力地拍了下小孩身后，刚经受过折磨的部位被这么一碰，痛感沿着脊髓直击大脑。

易烊千玺：疼……

王源：擦药，想站着还是趴着。

易烊千玺：站…站着吧。

王源点头答应，手上的伤好用药，身后的就不一定了。

易烊千玺：啊不要！别！哥！

手上残留着的药物的粘腻迫使易烊千玺无法制止王源褪下自己的下衣，只能嘴里嚎叫着反抗。

王源：没做好心里建设？

易烊千玺：我，其实…那里不用擦药的……

王源：确定吗。

易烊千玺：嗯…没什么影响，真的……

王源：嗯，一会儿把药带回你卧室，自己好好上药，需要哥帮忙就说。

易烊千玺：我知道了……

王源温柔地将小孩拉近身旁轻轻揉伤，同时开启了一段新的对话。

王源：有想说的吗，我们聊聊天。

易烊千玺：疼…

王源：不疼揍你做什么。

苦苦压抑在眼框中的泪水终于在一瞬间如决堤的潮水般汹涌奔流。易烊千玺心中的情感纷繁复杂，若是简单地用疼痛来形容，似乎过于矫揉造作；然而若非因疼痛所致，却又难以找到更为贴切的解释。

或许，是独立许久后忽然被人在意的破防。

王源：打架疼还是挨罚疼？

易烊千玺：呜呜……挨罚疼…

易烊千玺：哥…呜呜呜……

王源：疼就要改，千玺现在有人管，那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无所顾忌了。

易烊千玺：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要我……

听到这个问题，王源无言以对。

自己的弟弟一人在外，会不会也时常会问这个问题。

那么希望有人能告诉弟弟，爸爸妈妈没有不要他，爸爸妈妈很爱他。

就连另一份不属于他的爱，也给了他。

王源：他们没有不要你…

易烊千玺：那为什么把我扔给舅舅…呜呜……舅舅对我一点都不好…

易烊千玺多年的情绪积累如同一颗被深埋的种子，在这刻破土而出，显露出无尽的心酸。

王源：有问过舅舅父母的信息吗？

易烊千玺：我不敢…

易烊千玺：舅舅生气时会说妈妈被哥哥害了…

王源一怔。

王源：那…你觉得……是这样吗。

千玺摇头，默不作声。

王源：如果真的是这样，会恨哥哥吗。

易烊千玺：不知道……

王源心中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

王源：没事，哥随便问问，明天和志宏一起去玩，哥去帮你查一查。

易烊千玺：嗯…

易烊千玺不能否认的一点，从第一天被王源逼着和舅舅打电话报平安后，每天的生活都安心多了。

王源：在外面注意安全，会有家里的人在暗中护着，不用管他们，你们玩就可以。

易烊千玺：嗯……谢谢哥…

王源：我们千玺乖了不少。

句句有回应，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点头摇头的小孩了。

易烊千玺：嗯…

王源：今晚要哥陪着吗。

易烊千玺：不，不用…

易烊千玺：挨个罚就这么脆弱，说出去不得给笑话死啊啊啊。

中学时期的小伙正是要面子的时候。

王源：嗯，不哭了啊，再哭就不好看了，听话，有事就和哥说，不用一个人闷着。

易烊千玺：嗯……

王源：还想聊聊吗。

易烊千玺：困了…

王源：那就回卧室早些休息吧，不准熬夜了，这几天一直故意惹我生气。

易烊千玺：那要不…哥再打我一顿出出气……

原来小孩子真的是训一训哄一哄就好了。

太神奇了。

王源：想好了？

易烊千玺：嗯…

小孩一脸真诚，逗的王源只想笑。

王源：睡觉去吧，逗你玩的。

易烊千玺：噢，那哥晚安。

王源：嗯，记得擦药啊。

王源目送千玺离开卧室，绷着的心情始终没有放松。

彻夜难眠。

第二天没吃早饭，等两个弟弟出去玩以后王源便去了公司。

不请自来还是这些年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