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前篇四十六:主仆同累

两个小厮脚上一踢，王婶“哎呦”一声扑跪在地上。不待她求饶，两个小厮你一巴掌我一巴掌地打在她的脸上，她的嘴角霎时冒出了血，脸像馒头一样肿了起来，鼻涕眼泪齐刷刷下来了，哭嚎声更是惊天动地。

任她如何哭嚎，那二人毫无怜悯之心，挥出的巴掌没有任何减弱，皆铆足了劲招呼，一下接一下，不一会儿那张脸已认不出人样了。

淑妃院中一众人等都被这场面吓得瑟瑟发抖，抱成一团，不忍直视，更有胆小着吓得抱头哭泣。

福玉淡定地看着这混乱场面，教训道，“在燕王府行事，就得谨言慎行，端正自己的身份，做好分内之事，命才能长些”

淑妃看着自己人受这等屈辱，怒火中烧，这是在当众下她的面子啊，她哪里忍得了，不顾体面走上前去对着那小厮踹了两脚，像个疯子一样，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你们算什么东西，敢跑到本娘娘院里撒野，我要去找王爷，让他为我做主……”

“淑妃娘娘！”福玉挥手让那两个小厮退下，躬身上前，压低了声音劝解道，“娘娘不必自讨没趣了，这就是王爷的意思，您在燕王府多年，难道不明白他的脾气吗？他认准的事，谁又能忤逆，没有他发话，谁敢在您的院中发肆？王爷这回是铁了心的要护那柳妃，您何必以卵击石呢？”

季淑妃闻言压制着心中怒火，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日后再与那柳妃算账，她咬紧牙关，五官狰狞着，一句一句蹦着，“好，好，好，自古以来，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人，由你处置了。”

王婶一听，扑腾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磕的头破血流，嘶哑着嗓子叫唤着，“娘娘、大管家，奴婢一时糊涂，口不择言，看在我为燕王府操劳了一辈子的份上，饶了奴婢这回吧……以后再不敢了……饶了奴婢吧”

她的形容凄惨，连四周奴婢们都不忍了，但如今王爷发落了，她们避之唯恐不及，只怕惹火上身，哪肯为她求情，只远远退后，视若无睹。

福玉头一偏，两个小厮已经上前拖人，一杯哑药灌下去了，王婶已没了声响，如死猪一般被抬走。但听福玉说道，“王婶和一众奴婢妄议主子，行为不端。念在初犯，王爷仁慈，处置祸首，其余人等罚一个月银钱，以儆效尤”

众人垂首，不敢吱声，心中皆有了思量，这王府里还是要以王爷为尊，似王婶这般妄自为主子出头，只能落得凄惨下场，关键时刻，她们的主子根本保不住她们。

福玉见众人悻悻，便知已达到效果，便让她们各自忙碌去。遣散众人，他才转过身来向季淑妃致谢，“淑妃娘娘，犯事的奴婢已经处置，亏得娘娘深明大义，福玉多谢了，只是……”

季淑妃本就心里不爽，看他吞吞吐吐，面露难色，更觉这人心肠弯弯绕绕，心思颇深，不耐烦道，“人都处置了，你还想说什么？”

福玉这才吐出话来，“王爷临行前吩咐，娘娘一大早就病了，唤了全府的郎中，想必病的不轻，这段时日便不要出房门了”

季淑妃怔愣着退了两步，浑身上下如浇了一盆凉水，她颤抖着指着福玉，又失落地放下了手臂，拿着帕子，跌坐在地上，哭嚎起来，“王爷啊，你我夫妻一场，这么多年的情谊竟比不过刚来的柳妃吗？你好狠的心啊”

福玉见她如此妇人之态，只劝慰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娘娘，王爷的话说得婉转也是在为您留体面，若是您不顾体面，闹得人尽皆知，以后可怎么在这府里立足啊”

福玉这一唬一炸的，季淑妃终是停下了哭嚎，在乖乖巧巧的搀扶下回了屋里。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原以为王爷对柳妃不过是一时新鲜，没想到他竟动了真，为了她，竟连多年夫妻情谊都不顾了，这让她更加仇恨，恨不得立刻处置了柳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