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前篇二十六:燕王妃
因着楚楚的苏醒,燕王府上下也动了起来。李郎中过来请脉检查,又配了两副汤药,小平忙着煎药、里外伺候,福玉也来安排膳食、药材及屋里屋外伺候的丫头、婆子,明明已过深夜,侧院里外却灯火通明、热热闹闹。
夜半醒来的楚楚依偎在朱棣怀里,看见帘幕外影影绰绰,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各个忙碌的脚不沾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朱棣将怀里的女人用锦被裹了又裹,忧心道,“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后背的伤口虽有麻药暂时止住了,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如蜂刺般的痛,随着麻药过劲儿,疼痛也逐渐清晰,但看到男人的体贴,她又不忍让他担忧,只摇了摇头。
朱棣见她皱着眉头动了动压着的胳膊,因为包扎的严实,她的胸前胸后裹了一层又一层,如粽子一般饱满圆润,这样虽然丰满诱人,于她却极不方便,躺的久了身体都麻了。他只得把她抱到他的身上来,帮着她勉强翻了翻身。
这一折腾,她的额头就出了虚汗,她抬头盯着外面的人影,喘了口气,“为我一人,大半夜的折腾这么多人,我心里过意不去”
这个女人总是这般亲和善良,朱棣拢了拢她的秀发,越看越欢喜,她洁白无瑕、不染尘埃,这般柔弱圣洁让他更加痴迷了。
他招呼小平递来柔软的靠枕,给她垫在身侧,缓解着她的不适,语重心长说道,“我知你心善,可也不能委屈求全,苦了自己,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只管躺着,有什么需要招呼他们便是,不必多想,这是他们做奴才的本分”
楚楚摇了摇头,苍白的小脸挤出了笑容,“你可真是心安理得,碰到你这种老板也是打工人的不幸”
朱棣低头关注着身体虚弱却强颜欢笑女人,听她说着什么“老板”、“打工人”,一些奇奇怪怪的词,他不懂其中意思,但想着必然是编排他的话,他呵呵一笑,宠溺道,“别人幸与不幸我可管不着,我只要我的王妃喜欢”
“王妃?什么王妃?”楚楚追问着,她揪着他的衣领,十分不解,她清清楚楚记得朱棣说她是他的侍妾,她曾为此伤心欲绝。
朱棣轻轻捧着她的小脸,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一下,认真地说,“你啊,燕王朱棣的妻子,燕王府的王妃啊”
楚楚愕然,自己何时又成了什么燕王妃,“燕王”,一个很陌生的称呼,她喃喃道,“燕王……你是燕王?”
朱棣得意一笑,回应道,“没错,本王是大明皇四子,燕王朱棣,受皇命封燕地,驻守北平。你我便是在北平相遇相爱的。”
一说起从前的事,楚楚心急如焚,挣扎着在他身上翻动,急切地询问着,“朱棣,我们以前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失忆,为什么你会娶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你和我印象中不一样了,为什么……”
朱棣见她的情绪激动,说着说着身体也不老实了,惊慌中他的手臂隔着绵柔的锦被箍着她的腰身,按住她的肩膀,轻喝一声,“如眉!”
楚楚被他一声喝叫,总算回了神,身上的伤口扯得生疼,她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安静了些。朱棣伸手摸了摸她后背包扎起的伤口,还好伤口没有裂开。
看到她这般的失态,朱棣这才意识到这个女人有多在意自己的过往,有多在意他的妃嫔,有多在意以前的那个“他”,这让他不由得心虚起来,思量着是否应该向她抛出这个谎言…
他若无其事地回避着她渴求真相的眼睛,扭过头去令侍女点上一炉安神香,这香是用沉香所制,香气幽淡,却能在不知不觉中沁人心脾,起到益气镇静,静心凝神的作用,也给了他思索的时间。
待暗香满室,楚楚紧绷的身体舒缓下来,他才正视着女人热烈渴求的目光,缓缓开了口,“两年前,我在北平府遇到了行侠仗义的你,那时的你英姿飒爽、清新脱俗,与我之前接触到的女人完全不同,见到你的第一眼,惊若天人,我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我不知你的来历、身份,却想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我向你求了婚,让你做我的王妃,你答应了我,我们山盟海誓、私定终身……”
他描述着与心爱之人的过往,绘声绘色,满含深情,连楚楚都不禁动容了,原来她与这个男人有着如此美好的过往,她微微一笑,拨动他的心弦,“北平……听起来是个古朴美丽的地方,真想去那里看看啊”
朱棣兴奋地抓着她的手指,放在鼻尖轻嗅,虎目中闪着精光,“我一定带你去,你会跟我一样喜欢上那里,也许等到太子丧期过后,也许……”,也许等到我君临天下的那天……后一句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这条夺储之路实在艰辛,他无法三言两语向她说个清楚
楚楚见他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隐瞒,但转念一想,他必有自己的苦衷,她也不追问。思及两人分开的波折,她又有些低落,“那我们当初为什么分开了呢?”
朱棣面露哀戚之色,声音低沉哀伤,“我也不知道,那时你不声不响地走了,我找遍了北平府的每个角落,都寻不到你的踪迹,也许是你有其他重要的事,也许是你介意我的身份,也许你后悔了与我想爱。一直以来,我也想找你问个清楚,为什么那么狠心丢下我……”
楚楚震惊不已,两人的分开竟然是她不辞而别,难怪两人相见时他对她如此冷淡,言语中透露着一股火气,难怪他会赌气说她是他的侍妾,将心比心,若是换做是她,只怕会更加生气,连理都不想理他。她心中更加自责,只怪自己实在太任性,让心爱之人饱受相思之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