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 山鸡
他满脸的戾气骤然退散，眼神微微眯起，从上到下打量着苏念桃。
这人五官长得不错，称得上一副合格的皮相，但苏念桃看着他，却感觉十分不适。
仿佛被一只阴狠恶毒的狼盯着，让人身体泛冷。
潘杭：’哟，美女。
他开口，语气十分温和。
潘杭：‘不好意思啊，差点撞到你了。
苏念桃虽不欲同他搭话，但他道歉，她也不能将他晾着，于是淡淡道。
苏念桃：’没事。
说完她便快步离开，没有再看那人一眼。
半响，视线的主人脸上忽然扬起一道笑意，仿佛看到了什么称心的猎物，眼中放出势在必得的光。
姜欣：‘唉?那不是.....
副驾驶一位打扮奢侈精贵的女孩，突然出声。
如果苏念桃刚才看到她，定然会觉得她眼熟。
这女孩正是姜欣。
潘杭听到姜欣说了一半的话，饶有兴味地转过头，眉毛高高一挑。
潘杭：’你认识她？
姜欣看到潘杭的表情，就知道，他对刚才那女孩来了兴致。
还是很大的兴致。
他就是这样的人，看到长得漂亮的女孩，就像一条发情的狗。
姜欣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点了点头道。
姜欣：‘我们三中的，漂亮得很出名。
潘杭啧了一声，似乎带着些懊恼，
潘杭：’那么三中还有这种美女，居然没听你提过？
姜欣忍不住笑了。
姜欣：‘提了又怎样，人家是乖乖女，家里又不缺钱，怎么会.....
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人渣在一起。
姜欣收住了嘴，没有说出后半句。
潘杭嗤笑一声，
潘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潘杭：‘她一看就跟你不一样。
潘杭笑了笑，语气恶劣至极，
潘杭：’就好像是.......天鹅和山鸡的区别。
他阅女无数，但刚才那样的绝色，却还是第一次见。
最重要的是，她很干净。
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不染一丝杂质，像是雪地里盛开的花。
只待他，将她狠狠折下。
潘杭眼中的欲望逐渐浓重。
姜欣听到潘杭的话，紧紧握住手掌，指甲快要抠破掌心。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如果不是那天朋友聚会，她喝多了，潘杭也不会对她趁机而入。
如果不是她出生在没有别人富裕的家庭，她也不会为了这些别人生来就有的东西，忍辱负重，出卖自己。
她想起 自己身上的伤，现在穿着柔软的夏季薄衣，却还是被摩擦得有些生疼。
潘杭在做那档子事的时候，真的是一个实打实的变态。
潘杭看着姜欣，自顾自的说道。
潘杭：‘不过，你有一点好-----
潘杭：’那就是我打你的时候，你从来不躲，而且还叫得特别好听。
姜欣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潘杭说得对，她算是所以女人当中，待的最久的一个。
因为她能忍。
只要潘杭出手大方，她就能忍。
潘杭不去看姜欣的反应，他抬起右手，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摩擦着嘴唇。
他脑子里还在回忆刚才的匆匆一瞥。
那样的女孩，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可惜遇到的太晚，他马上就要结束放逐，回到潘家了。
潘杭不禁有些遗憾。
只能到时查一查她在哪上大学了。
他转头，问姜欣。
潘杭：‘她叫什么名字？
姜欣一怔，看着潘杭，没有立即回答。
她知道就算没有她，潘杭也能查到苏念桃的身份。
可亲口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不一样的。
这是帮凶行径。
她犹豫着，抿着唇，一时没说话。
潘杭有些不耐，拧着眉看着她，刚想发作，却又忽然想到什么，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姜欣的脸，开口的语气温柔。
潘杭：“欣欣，你是吃醋了？”
他的手指从姜欣的脸颊，一直蔓延而下，最后轻轻挑起她衣服领口，露出里面斑驳的痕迹。
他看着那些痕迹，轻声说。
潘杭：“你放心，就算有了她，我也不会不要你，你还是有用处的。毕竟…我可不舍得打她。”
姜欣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的道德防线彻底被潘杭这句话给击溃。
姜欣：苏念桃。
她的嘴角咧出一个妥协而惨然的笑，
姜欣：“她叫苏念桃。”
既然同人不同命，那就一起下地狱。
刘耀文一觉睡到了傍晚。
醒来的时候，屋中拉着窗帘，一片昏暗，他从床上坐起身来，忽然有一种茫然的感觉。
仿佛置身于旷野，四周都是无垠的暗。
刘耀文抬手抹了把脸，深深呼了一口气。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
他骤然回神，起床穿鞋，一打开门，小黑正坐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
嘴里还叼着一个不锈钢的饭盆。
小黑长得快，几乎已经长成一个成年犬的体型，足足有四五十斤，皮毛油亮，肌肉紧实，单从外貌来看，还颇有些威风唬人。
一点都没有小时候那种肉嘟嘟的可爱模样，跟人类比的话，就是活像个肌肉型的硬汉。
但在苏念桃面前，却是个嘤嘤怪。
每次一见到她，偌大的身躯就兴奋地往她身上扑，被刘耀文厉声制止后，就委屈地看着苏念桃，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
但它对刘耀文倒是不这样。
许是刘耀文平日里驯它驯的比较多，它来找刘耀文，就只有一件事。
要饭吃。
刘耀文弯腰从小黑嘴里拿走狗盆，懒懒道。
刘耀文：“走。”
小黑瞬间摇起尾巴，热切地跟在他身后。
刘耀文给他倒了粮，又开了一个肉罐头，小黑马上低头哼哧哼哧吃了起来，再也不看他。
刘耀文：“你就认吃。”
刘耀文轻嗤一声。
小黑充耳不闻，吃得喷香。
许是小黑吃得太响亮，他忽然也感到腹中传来一股空虚的饿感。
刘耀文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朝里面瞥了一眼。
嗯，很好，很干净。
刘耀文重重地关上冰箱的门，蹙着眉，眉间涌起一股烦躁。
他懒得出门，拿起手机，给十一打了个电话。
刘耀文：“给我送点吃的过来，什么都行。”
十一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半小时，就敲响了刘耀文家的大门。
刘耀文开门，十一把手里的保温袋递给他，他看了一眼，问。
刘耀文：“这么多？”
十一站得板直，恭敬地欠了欠身子。
十一：“听说您后天要高考了，所以要吃得丰盛一点。”
顿了顿，他又说。
十一：“四菜一汤，给您补补。”
刘耀文：，“......”
真是太称职了，十一不禁感慨于自己的细心体贴尽职尽责。
刘耀文接受了他好意。
刘耀文：“行。”
忽然想到什么，他又说。
刘耀文：“我上学这段时间，爵色那边辛苦你了。”
十一面带微笑。
十一：“不辛苦，应该的。”
刘耀文微微挑眉。
刘耀文：“给你加工资，还有奖金。”
十一脸上的笑容明显扩大，笑得发自肺腑。
十一：“谢谢老板。”
刘耀文：“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刘耀文刚要关门，十一忽然出声。
十一：“今天不用遛狗了么？”
小黑长大以后，刘耀文上学的时候，遛狗的工作就交给了十一，早晚各一次。
刘耀文摇摇头。
刘耀文：“一会我自己去溜。”
十一又恭敬地欠了欠身子。
十一：“好的老板，那我先走了。”
刘耀文：“嗯。”
刘耀文关上门，坐在餐桌前快速地风卷残云一通，把肚子填了个满。
然后他起身，去拿小黑的牵引绳。
小黑看到刘耀文手上的绳子，瞬间兴奋地不行，知道他要带它出去玩，主动把狗头伸进脖套里。
刘耀文：“带你出去走走。”
刘耀文关上门，带着小黑下了楼。
天刚刚开始擦黑，温度降了下来，没有白天那么热，甚至带着点小小的微风。
一人一狗就这么在大街上慢悠悠地走着，帅哥配靓狗，有不少人对他们频频侧目。
有个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忽然走过来，一脸的不好意思，对刘耀文说。
“你的狗好可爱啊，我能摸一摸吗？”
话是这么说，眼神却含羞待怯地，频频往刘耀文脸上瞄。
一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且...小黑着模样现在真跟“可爱”这个词搭不上边。
刘耀文瞥她一眼，淡淡开口道。
刘耀文："不好意思，这狗咬人。"
刘耀文：“这样啊......”女孩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她又开口道，“那我能不能认识一下......”
话还未说完，就被刘耀文直接打断。
刘耀文：“不能。”
他不再去看女孩的神色，牵着小黑直接往前走，刚一抬脚，就忽然定住了视线。
马路的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
她穿着嫩黄色的连衣裙，风把她的裙摆吹得微微飘动，正盈盈地望过来。
刘耀文的手猛地攥紧了小黑的绳子，狠狠扯了一下。
小黑也发现了苏念桃，朝着马路对面吠了几声，使劲往前挣着绳子，恨不得马上跑到对面去。
刘耀文使力控制着小黑，余光看到刚才那女孩已经走远了，默默松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