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诉
华妃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后宫之中,谁人不知,曹琴默是自己的人?
便是曹琴默不配抚养孩子,也该是由自己来抚养,什么时候轮到敬妃那个贱人?
但曹琴默哭的实在让她心烦,口中轻啧了一声“好了 ,闭嘴!”
曹琴默哭声顿止,却仍旧忍不住面上的悲意。
“今日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何会突然下这样的旨意?”
华妃问话出声,曹琴默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以她的身份,便是再聪慧,只要皇后不显露行迹,她又怎么可能得知分毫景仁宫中发生的事情?
“娘娘,嫔妾也不知道,苏培盛无缘无故便来嫔妾宫里,接走了温宜,说要交给敬妃抚养,旁的什么都没有说。”
曹琴默话音落下,外头周宁海跛着个脚进来,看了曹琴默一眼,躬身道“娘娘,景仁宫那边传了消息来。”
说
“今日皇上也在景仁宫,招了淑嫔去说话,说到六阿哥长的壮实,温宜公主则是日渐消瘦了下来,皇上生了气,皇后娘娘便建议让淑嫔抚养公主,后来也不知说到什么,就成了公主给敬妃抚养,敬妃娘娘原本的协理六宫之权,分出一部分来,交由淑嫔负责。”
“淑嫔?”
“敬妃协理六宫也就罢了,淑嫔是个什么破落户出身,也敢染指宫权?真是不知所谓!”
曹琴默听着周宁海的话,心中翻腾不停。
淑嫔?
皇后建议让她抚养温宜,最终温宜却被抱到了咸福宫,这其中若说没有淑嫔使得力气,曹琴默是全然不信的。
她这是担心自己势单力孤,所以才拉上敬妃一起,同皇后和华妃抗衡了。
若是如此,那自己的温宜…
是决然再不能回到自己身边了。
念及此处,曹琴默悲从中来,竟有凭空生出一丝勇气来。
敬妃、淑嫔…
自己绝不会认输。
念及此处,又抬首看向华妃“娘娘,敬妃和淑嫔沆瀣一气,这是要夺了娘娘的宫权!”
华妃又不是什么真正的蠢货,闻言冷笑一声,看向曹琴默的目光已经带了几分冷意“你心疼女儿,本宫自然知道,但这不是你能把本宫当做筏子的理由。”
曹琴默神色一滞“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皇上既然已经开了口,就不可能轻易反悔,此事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女儿是你自己的,该如何要回来,自然是全看你自己。”
曹琴默闻言默默。
她又何尝不知道该自己想法子?
可自己人微言轻,难道能说动皇上?
可抬首对上华妃那满是深意的目光,曹琴默突然明了了对方的意思。
这是要自己想法子,让敬妃和淑嫔吃亏,华妃才愿意替自己开口,要回温宜了。
“多谢娘娘提点,嫔妾知道该如何做了。”
华妃摆了摆手,曹琴默起身离去,翊坤宫一时便安静下来。
周宁海给了颂芝一个眼神,对方这才小心翼翼上前“娘娘,公主尊贵,便是曹贵人养不得,那也有娘娘在,哪里就轮到淑嫔和敬妃,皇后真是不知所谓。”
华妃平日说话就没有忌讳,自然带的身边伺候的人也有样学样,颂芝背后敢如此非议主子,也实在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华妃闻言嗤笑一声“皇后那个老妇,自己没本事笼络住皇上的心,就偏生要想这些法子,来恶心本宫,可她却是打错了算盘,温宜不过是一个贵人的公主,本宫哪里稀罕?”
“娘娘说的是,娘娘年轻,又得皇上宠爱,有孕之时指日可待,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公主了。”
颂芝这话本是要让华妃高兴,可偏生就戳中了华妃的肺管子。
眼看着华妃的脸色沉下去,颂芝才回过神来,急忙跪下“奴婢一时错口,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眼看华妃就要发怒,周宁海急忙上前“娘娘,年大将军今日送了信进来,娘娘还不曾看过。”
华妃这才恨恨的瞪了颂芝一眼,开口道“信呢?”
周宁海闻言忙从袖中取出信,递给华妃,又给了颂芝一个脸色,颂芝这才讪讪起身退开。
一封信看完,华妃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哥哥在外辛苦,本宫让你寻的紫参可有寻到?”
“娘娘,已经寻到,并且让人快马加鞭送去青海给大将军了。”
“嗯,此事办的不错,回头自去领一个月月俸为赏。”
“奴才多谢娘娘。”
“淑嫔那,协理六宫的事情,已经定下了吗?”
“娘娘,已经定下了,皇上当着皇后和淑嫔的面,亲自下的旨意。”
“如此也好,敬妃忙着照顾温宜,想必是腾不出手来教导淑嫔,明日去延禧宫传话,让她来翊坤宫,本宫亲自教导她。”
周宁海弯了弯腰“是,奴才记住了。”
……
带着六阿哥在咸福宫陪着敬妃许久,安陵容才领着人回宫。
一进门言归迎了上来“娘娘,采月姑娘刚刚来过,说贤嫔娘娘请您一会儿去永和宫用晚膳。”
“可说了有什么事?”
“不曾说,只说用膳。”
“我知道了,那让小厨房做一道八宝甜汤,一会儿带去永和宫。”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
安陵容点头进殿,哪知刚刚坐下,月明便进来道“娘娘,淳常在求见。”
安陵容皱了眉,还真是甩不掉了不成?
“让她进来吧。”
月明看出安陵容的不满,迟疑片刻开口道“娘娘,要不奴婢打发了淳常在吧?”
“不必,请进来吧,总这么推着不见,倒好似本宫不体恤宫中嫔妃了。”
月明无奈点点头,转身出了殿。
片刻,淳常在便跟着月明身后,快步进来。
“给淑嫔姐姐请安。”
淳常在一副天真神色,笑嘻嘻的请了安。
安陵容却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一副平淡神色摆了摆手“常在客气,免了。”
“多谢淑嫔姐姐。”
淳常在应声起身,又道“姐姐今日去哪了,嫔妾等了您许久。”
瞧着淳常在这般故作亲昵的模样,只觉得无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