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我是当年那个被你救下后跟在你身后的小尾巴啊!
溪柳顾不上自身的安危,急得不知所以。
溪柳:“不,婉主子,你不能杀少主,不能杀了陛下。”
溪柳:“当年想要剜你的心,夺取你血脉和功法的不是少主本人,而是家族的决定。”
然,对于她的求情,遮月却始终都是无动于衷。
溪柳见遮月毫无反应,又急忙求向了自始至终都未曾发一言的青山真人。
溪柳:“真人,你快劝劝婉主子,求他原谅了少主吧,少主当年不是有意要伤害婉主子的。”
溪柳:“即便有,他也后悔了,他找了整整十年,就只为亲自为当年的事忏悔。”
青山真人无奈地叹息一声。
青山真人:“唉,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是朝君自己造下的孽,当由他自己去偿还。”
话落,人已叹息着消失在原地。
溪柳哭诉着还想要向遮月哀求。
却被芳朝君抬手打断。
芳朝君:“溪柳,莫要说了,这是我欠她的。”

抬头,平静地看向跟前面色冰冷的遮月。
苦笑一声。
芳朝君:“婉儿,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芳氏……不,其实是我李氏一族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不该觊觎你南宫家仙人的血脉和功法。”
芳朝君:“是我该死,没有为你做到一个爱人该有的庇护。”
芳朝君:“我其实早就该知道的,那花族当年曾经使用巫术将你强行拘去,夺你血脉和功法。你恨之入骨,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却又让你在我李氏这里遭受了如此之大的罪。”
芳朝君:“如此血海深仇,你又怎么可能会原谅我!”
芳朝君:“呵……”
芳朝君:“当年我强行夺取你的内力,却没有得到你的血脉,因此遭受了十年之久的功法反噬,早就做好了一死了之,以还自己罪孽的准备。”
芳朝君:“可当我在得知可以活下去那刻,还是动了要将你从李莲花身边抢走的念头。”
芳朝君心如死灰地眼睛一闭。
芳朝君:“你杀了我吧,为你报仇。”
芳朝君:“只是……婉儿,我的真实姓名其实是叫李相誉。芳氏只是当年先祖芳玑王的封号而已。”
芳朝君:“你记得曾经有个叫李相誉的男人是真的爱过你。”
芳朝君神色执着地一字一句道。
非要遮月势必将他给记住了。
话落,便终是闭上了眼睛,不再开口。只静待着遮月的下手。
遮月也没有让他大失所望。
抬手,噗地一声,直接又将少试剑插进了芳朝君的心口处。

李莲花眼睛一抖,不可思议地看向遮月。
心中五味杂陈。
遮月还真是下去了手啊。
然,不等他反应,遮月便又哗地将少师剑给抽了出来。
李莲花仔细看去,原来,遮月下手虽重,但仍是给芳朝君留了一线生机,生生将那剑锋偏离了心脏半寸。
随着利剑的抽出,一捧血花飞溅而出。遮月神色平静地将芳朝君一把甩给了溪柳。
遮月:“我遮月立于天地间,恩怨分明,他救过我,我救过他一次。”
遮月:“他夺我内力,伤我至斯,我亦还他一剑。”
遮月:“从此后,我与他,恩怨两清。”

转身,身形一闪。
落在了心绪复杂的李莲花跟前。
遮月就那般静静地望着他,看着他捏着袖子,一点点攥着拳头许久才艰难地轻声开口询问。
李莲花:“你……”
李莲花:“你是静婉还是遮月?”

又或者,他问的是,站在他眼前的是放不下的静婉,还是那个深爱着他李莲花的娘子,遮月!
遮月眼眸一酸,再也看不下去他那早已紧张压抑不已。
却还在强撑着坚强,小心翼翼确认的男人。
忍着眼眶中即将掉落的泪珠,直接硬噎着打断他,吐出一句来自久远到早已被遗忘在风里,又被捡起的话来。
遮月:“相夷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又是我的救命恩人,遮月长大了嫁给你以身相许可好?”
遮月:“我的老祖可是修行得道的仙人,你娶我……不吃亏!”
话落,泪珠滚落。
话在舌尖绕了几圈,终于被遮月含着泪水吐了出来。
似是被风遗忘在久远记忆中,那个天真的女童幼稚之言,终于有一天被人记了起来。
李莲花心底狠狠一颤,一段被尘封在遥远记忆中的稚嫩声音猛然飘入耳中。
李莲花:“你是……阿月?”
李莲花:“不是阿娩吗?”

记忆太久远,生了锈,年少无知的年纪。
若不是被有心地记住,只怕是便要被轻易地永远吹散在风中。
无人记得。
李莲花蓦地摸着自己的大脑一阵恍惚。
记忆中他是曾救过一个小女孩的,可是,那不是阿娩吗?
遮月一把冲进李莲花的怀里,抱紧。

遮月:“相夷哥哥,我是当年那个从花族逃出,浑身是血。”
遮月:“被小小的你害怕得哭着、拉着一同跳下悬崖,却被藤蔓缠在树杈上,躲避了整整一夜,才被相显哥哥找到救下的小姑娘。”
遮月:“更是一直跟在你和相显哥哥身后乞讨,整日嚷嚷着长大要嫁给你以身相许的小尾巴,阿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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