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那是他的月儿,他的妻!
遮月急忙伸手扶住身子摇晃不止的李莲花。下意识地怒骂道。

遮月:“李莲花,你这是做什么?”
遮月:“不就是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我们大可以不必理会,一切交给我即可。”
见李莲花又如此自残伤害自己,遮月心疼不已的同时也升起了一丝恼意。
李莲花也看出了她的不高兴。
伸手,轻轻拉过的手,缓缓地道。
李莲花:“我不是怕了他。”

转头看了一眼那神情木讷的贺家幼子,眸中蕴着一丝不忍。
李莲花:“这是我欠他们贺家的,尽管已是有些于事无补,但还是想尽几分力。”
遮月顺着他的目光望了那可怜的幼子,亦是明白,此番若是不为贺家做点什么,李莲花必是不会心安的了。
于是也便不再说什么,伸手向璃月要来了一颗灵药坊近来新研制的补气梳筋的药丸,喂进李莲花的嘴里。
又替他顺了顺气息,渡了不少内力,才语气温和地道。

遮月:“你放心吧,莲月宫中有着不少灵药,近来宫中的姑娘也研制了不少丹丸,必会竭尽全力为贺家幼子治疗那一身的怪病。”
遮月:“便是他那被人折断、打残的脖颈和凸出的眼睛,我也定会寻访天下名医为他医治。”
遮月:“至于那一万两白银,你就更不用操心了,我会派人给那位公子送去的。”
遮月:“届时,必会命人去官府将贺家老宅赎回来交回到那幼子的手中,你只管安安心心地跟我回莲月宫去修养着就好。”
遮月:“至于你那师兄……”
遮月语气温婉、细细向李莲花交代着她的每一个安置,就仿若一个温婉又能干的妻子一点点地为她的夫君铺好了一切。
李莲花心下感动不已。
一把拉过遮月轻柔为他揉着背部的手指,强行地打断了她继续渡入内力的动作。

深深望进遮月的眼睛,动容地道。
李莲花:“月儿,能与你相遇,是我李莲花今生最大的幸运!”

如是说着,便将头在遮月白皙的手腕上蹭了蹭。
那样子简直不要太享受,似是一只慵懒的猫咪赖着遮月的手腕极为眷恋不已。
如此惬意的样子看得遮月亦是心中暖暖的。
止不住地又抚上李莲花那俊朗的脸颊微微地笑着。
遮月:“李莲花,你知道吗,我想要的便是你这般简简单单地活着就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去承受,就只是每日里安心地和我一起在这莲花楼里晒晒太阳,养养你的小花小草,喂喂狐狸精……”
李莲花眸底蕴着几分感动,他知道的,他的月儿就是这般的好。
是世上最好的爱人,一直在他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为他保驾护航。
可是
他是个男人,他更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月儿为了护着他,必是付出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代价。
抬手,轻轻地拉过隐在左手腕上那一直不见好的伤口。
他还是看不出这是什么原因留下的伤势,也不知晓遮月在他看不见的背后究竟做了些什么。
但他隐隐感觉到,他的月儿要护下他这条命,定是面临着无数的压力和困境。
其实,自隐隐感知到遮月在做的一些动作,确定了要与他的月儿相守一生后,他便极为爱惜着自己的这一条命。每次莲月宫中有人给他送来各种灵药时,即便知道对于碧茶这种天下剧毒,都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他也从不曾拂了月儿的心意。
一次次逼着自己服下,不管多与少,也都在努力地调理着自己的身子。
但他也知道,他是个男人,他的路必须要自己去走,他的人生,需得自己去面对。
他不愿什么都让他的女人挡在他的身前为他担下一切。
那陌生的男人一看便是来者不善,也不是百川院等那不入流的势力可以比拟的。
他宁愿自己受这一掌,伤了自己也不愿他的月儿对上那毫不知底细的莫名危险。
于是,他顺从地服下那粒一看便是名贵不已的药丸,安静地等着遮月为他用内力理顺体内翻腾的气血,在感觉到身子恢复许多后,才又轻轻拉过她的手腕,神色严肃地道。
李莲花:“月儿,这是我李莲花欠他贺家的债,理当由我自己去偿还。”

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遮月想说那是单孤刀造下的孽,与他何干。
李莲花似是看出她的不忿,抬手制止住了遮月想要出口的话。
李莲花:“那是我的师兄,即便他再心性歹毒,他还是我的师兄。”
李莲花:“他欠下的孽债便由我来替他偿还吧,何况,当年他是为了给我锻造吻颈这神兵利器,才会一时误入歧途。生出强抢的歹意。”
遮月在心底深深叹了一声。
那是他李莲花的师兄啊。
何况,他也确实佩戴了那吻颈之剑许多年,贺家一门的被灭本就是那陨铁酿成的灾祸,他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心安?!
遮月了解他的心性,如今若是不让他去为贺家做点什么,必不会安心了。
于是,便不再劝解。
只是眸色沉沉地道。
遮月:“那富商本就是趁人之危买了人家的老宅,如今这一万两白银更是狮子大开口。他根本就不配获赔那般多,我不许你真的就为了那一万两银子去拼命。”
遮月:“一千两……就一千两,多一分都不许你去折腾。”
遮月:“他若是敢来找你麻烦,我遮月也不是会怕了谁的女人。”
遮月:“再说……”
遮月反手捏着李莲花的手指。
遮月:“我可从来不觉我的夫君真的柔弱,曾经的剑神可不是白叫的。”
遮月:“你我联手,天下哪里去不得。”
遮月:“谁敢不服,你我就打到他服为止,不必手软!”
李莲花:“呵……”
李莲花看着这睥睨天下的小女子,不禁轻笑出声。

他是知道这小女子可是一向霸道得很。
他从不怀疑,若是谁真的惹到了她,绝不是好相与的。
只是如今,他为何就是这般爱惨了这霸道无比的小女子呢!……
遮月看向跟前那忽然望着她傻笑个不停的男人,心底亦是柔柔的。
开口无奈地轻嗔了一声。
遮月:“真是个傻男人。”
李莲花闷闷地笑了一声。
李莲花:“你不也是个傻女人么。”
#遮月:“呵……”
李莲花:“呵……”
两人忍不住地相视一笑。
可不是么,看似霸道,实则心软得一塌糊涂。
只要是和他李莲花有关的一切,她必会全力以赴,便是那一身的内力也一次次不要命似地往他身体里渡。
李莲花笑了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转身迈着轻快地步子走出了贺府宅院,抬手,朝着身后随意地摆了摆。
李莲花:“好了,你夫君我要去赚大钱去了。”
李莲花:“夫人你就回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也没有提及如何安置那贺家幼子,他知道他的月儿必会给予那幼子最好的安置。
心中完全变没有一丝地忧虑,更不怕当年师兄那半路屠杀的劣迹会再现。
那可是他面冷心软的月儿。
时至今日,这世上唯一能让他完全卸下心防的,便就只有他的月儿了。
遮月嘴角微弯,也乐得与他配合。
朝着他喊了一声。
遮月:“夫君速去速回,我和狐狸精在莲花楼里看好家,等你回来!”
远去的李莲花嘴角疯狂翘起。

那是他的月儿,是他的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