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三章:成长

白落衡透过马车的窗户看向外面，沿着官道一直出城，车水马龙也变成了流觞曲水，只是没过多久她便失去了兴致，转而思考着自己的功课。

“从前你最不喜欢写这些东西，一看见就跑，长姐都拿你没办法，”牧酒诗看着白落衡写的功课，想起了从前。

“师父说过读书很好啊，可以明理，书可以让人静心，也可以助我解惑，”白落衡想起之前神都初遇陈长生的情景，那时的她确实还是贪玩的，不过她后面也在慢慢改变。

“早就听说你拜了陈长生为师，甚至在国教学院成了个乖巧听话的学生，当时听到我还颇为惊讶，你既然也能转了性子喜欢读书，”牧酒诗从得知白落衡拜陈长生为师那一刻起，就知道她们终有一日会为敌，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以前我觉得读书无用，觉得写字难也无趣，所以不喜欢，直到看到师父对三千星位了如指掌，天下剑法信手拈来，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读书，师父与苟寒食他们对战那一场，可惜姨母你不在，不然你也会被震撼的，”白落衡想起那次，那是她无论如何都忘记不了的一战，那一战后，她才明白通读道藏三千有多么了不起。

“就算如此，陈长生毕竟太年轻了，经验难免不足，书上的东西若不能学以致用，也只能纸上谈兵，”牧酒诗看到白落衡眼中的崇拜，心里有些酸酸的，这是她从来都没有从落落这里得到的目光。

“通读道藏三千，就凭这一点，就足够我崇拜师父了，这世上能通读道藏三千的有几个，哪怕是离宫中那些研究了一辈子的学士也未必做得到，这些足够证明师父的天赋，至于经验多多实践不就好了，”白落衡不服气的反驳，明明这就足够厉害了，真的是搞不懂姨母到底在想什么。

“再厉害，也命不久矣，无法走到最后的天才，都不能被称为天才，所以他的天赋再好也无济于事，因为他太年轻了，斗不过那些想要他命的人，”牧酒诗只能说陈长生命不好，偏偏是下一任教宗，偏偏姓陈，陈氏皇族和各位主教都在盯着他，甚至还有黑袍，他如何能逃得过。

“如果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那我们又为何修行，努力修行不就是因为我们不肯认命吗？所以师父要逆天改命，我也要，我才不想按照白泽血脉命运的轨迹死去，”白落衡微微握紧笔杆，目光也凌厉了不少。

牧酒诗有些恍惚，她仿佛看见了一头稚虎即将成为一头猛虎，牧酒诗无比认真的承诺:“没有人会让你死去，落落你会活下去，会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可是姨母，要是有一天我们两个一定会有一个活不下去呢？”白落衡看着牧酒诗的眼睛，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那你也会活下去！”牧酒诗摸了摸白落衡的脑袋，笑容格外明艳，白落衡抿了抿唇，心中有些酸涩，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