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梵星42
啧,若不是她这辈子诞生在白家,或许这三位主神的转世,她都是会敬而远之的吧?
可是这辈子的阿烁跟星月不同,她天真良善,虽然没有悲天悯人的大爱,却是一个顶好的姐姐。
陌离也难逃灭世的惩罚,虽然如今成为了新任天道,却不代表昔日的罪孽被洗涤干净,他依旧逃不过大道的清算。
与旧天道相融合后的他,七情六欲被完全剔除干净,只能做一个无情无欲的傀儡,看遍这世间的一切繁华。
最后,会跟着这方世界一起消失在这片浩瀚的星海中,化为一片虚无。
重昭眼里浮现出一抹稍纵即逝的震惊,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榆,怪不得她当初那么轻易地便答应帮助自己。
梵樾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阿榆曾经竟是隐族阵营的人,微微拱手道:“多谢姑娘此次相救。”
或许,天道不允许她出世,也是担心隐族因她的存在被壮大吧?
白烁一肚子的好奇,围着她不停追问起来:“阿榆,以前的神域好玩吗?是不是有很多神仙啊?”
白榆双眼含笑地看着眼前天真活泼的阿烁,一点点给她讲述曾经在神域看到的一切。
没了结界,重昭也能将消息传给兰陵仙宗了。
他和白曦在村子里寻找父母的尸身,始终未能寻得他们的踪迹,最终只能放弃。
无意间,两人在一间祠堂内发现了已逝仙门弟子的铭牌。
剩下的这一大烂摊子,重昭还需要留下来处理。
白曦则打算留在这里,陪在重昭身边。
五念集齐,白烁打算履行当初跟梵樾的约定,决定跟着梵樾回极域解除他身上的七星燃魂印。
白榆撇了撇嘴,小声抱怨道:“啊?又剩下我自己了?”
白曦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这边忙完,以后阿曦姐姐就不离开了,好吗?”
重昭也向她保证道:“阿榆,这边事了,我会离开兰陵,带着阿曦回去成婚,再也不离开了。”
白榆皱了皱琼鼻,嘟囔道:“行吧,若是兰陵仙宗那群狗东西倚老卖老,阿曦姐姐记得叫我啊!”
她可还没忘记,兰陵仙宗那个点燃的炮仗呢,生怕自家姐姐吃亏。
被自家小妹这般记挂,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白曦莞尔一笑道:“知道啦,小管家婆。”
白烁眼眸微弯,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榆,打趣道:“小阿榆,离不开姐姐啊?”
虽然阿榆是她们三姐妹中最强的那个,可在她们心里,她永远是那个需要人照料的小妹妹。
白榆哼笑一声,“哼,早去早回,阿爹还在家等着你呢!”
这副傲娇的小模样,惹得两姐妹忍俊不禁,纷纷露出一抹绚烂的微笑。
几人就此分别,全然不知,瑱宇那边又搞出了新的动作。
————
趁着梵樾不在极域的这段时间里,瑱宇和金耀两人合谋,将妖族瓜分的七零八落。
兰陵仙宗着重突袭了几处皓月殿的根据点,使得皓月殿的势力急速收缩。
靠着天火和藏山两个根本不足以应对兰陵仙宗众人,节节败退后,他们只能下命令,让皓月殿众人返回极域。
等梵樾收到消息时,瑱宇早已带人将皓月殿团团围在中间了。
三王鼎立的日子早该到头了,也该轮到他一统妖族,达成尊上的心愿了。
臣夜看着满目疮痍的冰寒之地,眼里浮现出一抹悲凉,他未曾想到瑱宇戒心这么足,等他得知一切之后,才恍然发觉妖族的灾祸全因瑱宇而起。
事已至此,为了不让瑱宇怀疑自己的忠心,他成了清剿皓月殿的马前卒,只为可以在关键时刻给予瑱宇重重一击。
臣夜不由在心底暗自期盼,梵樾和白烁他们可以早些赶回来,不然,振宇这厮真的会颠覆整个妖族......
而瑱宇的野心不止于此,他不光下达围剿皓月殿和静幽山的妖族,还让他制作可以让仙族妖化的药剂。
他的目的远远不止于此......野心昭然若揭,瑱宇谋划的是整个三界。
瑱宇匆匆从菩提村回来之后,利用已经灵魂消散的九灵芙蕖成功修复了昭天神镜上的裂痕,他本以为还需要更多妖灵来修补尊上的本命神器,可没想到死去的乱朱本体倒是起了大用途,不愧是修炼了六万年的神药。
神镜被修复,瑱宇眉宇间也不免沾染着几分笑意。
他忽然发觉自从尊上成为新任天道以后,就连老天也是站在他这头的。
当梵樾与白烁急匆匆返回极域,昔日辉煌灿烂的皓月殿几乎沦为一片废墟,只见处处断壁,遍地血迹斑斑。
梵樾顾不得身上的七星燃魂印未解除,在废墟之中搜寻昔日的同伴,“天火?藏山?”
白烁望着眼前这一幕,眼皮跳了跳,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没想到短短几日时间,这里就已经全然变了副模样,昔日的欢声笑语尽数化为尘埃,眼眶中快速积蓄泪水,开始在遍地尸骸中搜寻皓月殿的幸存者。
不久之后,梵樾似乎是感受到远处的灵力波动,朝着那处飞奔而去,白烁紧随其后。
目之所及,一片苍夷,遍地是死去的同伴和敌人的尸身,鲜血流淌了一地,天火手持烈焰长棍舞的虎虎生风,给剩下的人劈开一条生路。
坐在轮椅上的藏山,双眼猩红,额角青筋暴起,源源不断地向天火输入灵力。
身后的妖兵们也在生死存亡之际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试图在这逆境中求取一条生路。
梵樾瞳孔骤缩,转瞬间,出现在场中央,一道道浑厚的波浪自他身上荡开,将冷泉宫的妖兵全部击晕过去。
白烁趁此,赶到天火几人面前,想要出手制止天火继续挥动烈焰长棍的动作,“天火,我们回来了!”
她睫羽轻颤,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从脸颊上滑落,落在衣襟上,水痕深重,如团团浆料染就的碎花图案。
天火整个人完全是靠着意志力在强撑着,机械性的摆动着手中的长棍,五感关闭,将外界的声音全都隔绝开来,意识早已陷入昏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