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 幸福

维生素片这种东西程欢不吃，但是要弄到也是轻而易举的，在大年三十前一天，陈纫香就收到了程欢给他妈准备的好几盒维生素片，他感动的稀里哗啦直抹眼泪，说程欢对自己太好了，自己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程欢笑着问：“那我们的赌局呢？赌局还没有结果，陈老板就把筹码交给我了，那你要是输了，该给我些什么？”

陈纫香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是值得程欢图谋的。

“行了，这些东西当作是我孝敬长辈的，你以后就多在伯母面前说说我的万般好处。在姜……”程欢本想让陈纫香在姜登宝面前多说说自己的坏处好让姜登宝对自己死心，但忽然想起姜登宝许久没来纠缠自己，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失落，不由失笑，觉得自己实在是犯贱，她又有些好奇姜登宝那个粘人精最近在干什么。但看一眼近在咫尺的陈纫香，忽然觉得什么都不想了。瞧着陈纫香这副模样，她实在是心疼极了，不过是一点维生素片而已。

夜晚，他们随意坐在别人家门口的石阶上，程欢缠着陈纫香讲他小时候的故事，从和他娘一起千里迢迢来到北平他乞讨、做小工，到签下卖身契、跟随舅舅姜荣寿学艺、从入门年龄太大，到现在的北平名角儿，他是一路苦过来的，程欢抬头看着星星，陈纫香说一件苦事儿她就数一颗星星，数到最后，天上的星星都不够用了，陈纫香才说完自己二十年的人生。随后看向程欢，等着程欢说她的故事，程欢笑着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后背，道：“我的苦事乐事都在这里，但大庭广众，我就不脱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

陈纫香以为程欢在说笑，于是扯了扯嘴角，没有搭话，程欢眨眨眼，一滴眼泪顺着睫毛落下，悄无声息。

“喂！你们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扒手？！看铲！”

身后大门突然被打开，似乎有人拎着扫把出来赶人，程欢尖叫一声，拉着陈纫香就跑。陈纫香看着俩人十指交握的手，紧紧握着的手，心里也想是被捏住了一样，跳的越来做厉害。

已经看不见那户人家了，陈纫香却跟在程欢身后，越跑越快，直到程欢跑不动了，她在原地停止，弓着腰，扶着膝盖喘气。

程欢在法国追过几个扒手，没想到被人追是这种感觉。

她回头，陈纫香就在她身后，和她一样弓着腰扶着膝盖大喘气，但很可爱的笑着，对上他的目光，程欢莫名的也笑了。

待她休息好了之后，慢慢直起身子，她把手伸向陈纫香，陈纫香轻轻握住她的手，慢慢收紧，“这么晚了，我们还去哪儿？这时候回家，会打扰到我妈睡觉。”

“那你就跟我走。”程欢明白了陈纫香的弦外之音，笑了笑，“跟着我走，不会委屈了你。我那里…房间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