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 悄悄话

“那么纫香你没有任何赌资，你若是赢了，恐有空手套白狼的嫌疑，除非……纫香你输了之后，拿你这个人来做赔。”

陈纫香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好啊。”

“一言为定！”程欢也立刻接话：“那么这几日，我都要多带点心来了，等纫香你吃胖了，再看看你戏迷们的反应。”

“会不会太破费了一点。”

“那我就单独请你去六国饭店吃宵夜咯。”程欢眼睛微微眯起，在眼镜后是一副算计的样子，她觉得陈纫香单纯的可爱，若是她想要作弊，完全可以在喂胖陈纫香之后让人去盯着售票处，只要票房下去了，她就雇人去当陈纫香的戏迷，愿意免费甚至收费听一场戏的人是不少的。但经过了姜登宝那个满身空心眼的笨蛋之后，她又有些怀疑，这位陈老板是不是也想到了这点，故意往她的圈子里钻？

就在程欢想事儿的时候，姜登宝从外头回来了，他双手捧着一只灌了热水的汤婆子给程欢，给完之后也不忙着洗脸，而是蹭在程欢身边，略带敌意的望着陈纫香，他方才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看见程欢和陈纫香有说有笑的，好的跟几年的好朋友一样，姜登宝顿时警铃大作。陈纫香被姜登宝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于是把饼干塞进嘴里，也不讲话了。程欢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摸了把姜登宝的手，告诉姜登宝：“今天晚上我有点事，就不跟你一起玩儿了，你也早点回家早点休息。”

姜登宝有些失落，以往程欢每次来都是找他玩儿的，为此，他专门准备了几套体面新衣裳放在后台衣柜里，只等着程欢来了，就要穿新衣裳陪她，于是有些不开心，但是他不敢和程欢发脾气，之事委屈的问：“过两天我们封箱了，你要不要来看？”

“封箱是什么？”程欢问。

“过年的时候我们不唱戏的，封箱演出就是我们今年最后一场戏立刻，我们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封存在箱子里，这就是封箱，等来年再开戏的时候把箱子打开，那场戏就叫做开箱。”姜登宝解释。

“开箱就是来年的第一场戏……”程欢很快就理解了：“会很盛大吗？”

“当然，封箱和开箱的戏，我爹都会来呢。”

姜登宝私心想要程欢和他爹见一面，他心里可没有陈纫香那种明确的阶级观念，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和程欢都愿意，两人就是可以成亲的，“如果你要来，我可以多给你几张戏票。你家里如果有人喜欢看戏的话……我可以多……”

“我家里只有我和范涟喜欢看戏。”程欢很快打断，他家里那几口人，大姐在平阳曹司令家里、程凤台是洋派，嫂子最讨厌戏子，察察儿……那个小白眼狼不带也罢，所以还是只报了自己和范涟的名字上去，“封箱的票，我会自己买，你这几日也没少在戏票上给我花钱，所以封箱的票，不用你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