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 在抱月楼 上
李承泽带了一班侍卫出的门,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把范闲拿下,要么杀了,要么就坐实他的欺君之罪,又或者,会再给范闲一个机会。
而在府中演的那一出戏,便是要撇清我和他同谋,冷眼瞧着滕家母子被人带走的…嗯……冷眼旁观罪……
他是知道范闲的底线在哪里的。
到了抱月楼,我跟在李承泽身后,他命侍卫将抱月楼围住,又带着余下侍卫和范无咎、王启年同我一起直奔二楼,边走边大声告诉躲藏在二楼的范闲:“我提个醒,这楼前后左右都被围住了,哪儿都去不了,更别想着翻窗上房了。”
我站在楼梯拐角处,与角落里的袁梦对上视线,袁梦很快就认出我了,她脸色并不是很好,只看了眼楼上,我也没看懂她的意思。
二楼的房间里,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进门便看见范家的小胖子退至一边,恭恭敬敬的行礼,在旁边的圆桌上,三皇子李承平正倒在桌上,而范闲,正坐在最内的看客案桌后,似乎是病了,面色发白。
我做势要上前,李承泽拉了我一把,踏着鞋子避开散落一地的水果:“真热闹~”他指着趴在桌上毫无反应的李承平,问:“这是?”
范思辙眨眨眼,找了个借口:“困了吧?睡会儿……”
李承泽这才注意到范思辙脸上的伤:“这是?”
范思辙答:“驴踢的。”
李承泽弯腰捡起一串还算完整的葡萄递给我,我有些嫌弃,于是又把葡萄塞给范无咎,范无咎不嫌脏,也不晓得剥皮,直接就往嘴巴里塞。
“范闲,好久不见了。”
范闲红着眼看李承泽,“也没多久吧?”
“满打满算不到……半年……可在我心里,都好像过了两三年了,这京都没了你,真没趣儿……”
范闲道:“你知道吗?我这一路去北齐,碰上了燕小乙,他要杀我。”
“燕小乙?他是姑姑的亲信,要杀你……倒也不奇怪。”我找了个位置坐下,认真仔细的打量着范闲,眼带关切。
范闲无力的朝我笑了笑,又道:“我一直都很奇怪,他远在边关,怎么会知道我的新进路线。我要走哪条路…从没告诉过别人。”
李承泽假装无辜:“那他怎么知道的呀?”
“其实很简单,”他看向李承泽,目光发狠:“只要知道我不走哪条路就能算出我的行进路线。此去北齐,沿
途关卡,那可都是你的部下。不走锋鸣关又不想绕远,我会选哪条路……再简单不过了不是吗?所以…联合长公主想要杀我的人,一直是你。”
这回不是演戏,我有些发懵,并不是因为不知道李承泽做过什么,而是对于什么锋鸣关之类的地理位置而感到陌生。
李承泽并不想提过去的事情,指着范思辙和李承平道:“范闲,抱月楼私卖人口的事情随便一查就清楚了,大东家、二东家全都在这儿呢,还有我们假死回京的小范诗仙,这场面可真够精彩的。”
范闲点头:“是啊,现在说抱月楼和我没有关系,怕是没人信。”
“其实啊,到如今这一步私卖人口已经不重要了,范闲,你假死欺君才是实实在在的死罪。不过我还是要感谢王启年王大人,布局这么久,没有他,还真遇不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