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 谈判

正当众人以为胜利在握之事,北齐一小厮打扮的人从外头跑来,与齐国使臣耳语几句,又交给他一张纸条。

使臣看过纸上所写,面上写了得意:“辛大人,此次谈判我方条件绝不让步。”

辛其物倒吸一口冷气,“你是突然疯了吗?”

对方将纸条放在桌上,移到辛其物面前,“这张纸条上有个新消息,我方的条件都写在上面,诸位可以先看看。咱们明天再谈,你也查查消息的真伪。”

说罢,对面一排红色官服起身,行礼告退。

辛其物拿起那张纸条,看过之后面色凝重:“这下遭了。”他看着我,将纸条交到我手里,“郡主,恐怕要请陛下定夺。”

对方抓住了庆国在北齐安插的暗探首领——言冰云。以此筹码,又要求我们归还打下的北齐城池,释放战俘,给他们死去的兵丁发放抚恤,释放北齐暗探司理理与肖恩换回言冰云。

“派人进宫吧。”我把纸条还给辛其物。

辛其物点头,感慨:“这次国战多亏言冰云打探军情、传送密报,咱们才赢得这么顺利。更何况他还是鉴察院言若海的亲儿子。”

我想了想,北齐提出这样多的要求只是为了留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他们真正要的……应该是肖恩和司理理。他们能拿言冰云威胁我们,我们也能拿肖恩和司理理威胁他们。

我猜,为了民心和臣子不离心,陛下会同意用肖恩、司理理换回言冰云。

我有些累了,对范闲和辛其物道:“我先走了了。且等陛下定夺,明日再谈。”

范闲立马也告辞,跟在我身后,提议要送我回去。

我心里是有些不愤的,因为是司理理暴露了林珙为牛栏街刺杀主使一事,我知道她也是求生,是无奈,我也知道是林珙蠢笨,自作自受,但我就是不高兴。如今她有很大概率能重回自由,回到北齐,我心里就更不舒服。

于是心里憋了一口气,直到第二日陛下口谕:打下的江山一寸都不能放,其他条件都可以谈,言冰云一定要活着回来。

听罢,我便只能把怒火撒在北齐使臣身上,用范闲的话来说,

我就是觉醒了血脉天赋,那一刻有如李云达附体,化身喷子,以一敌二,把北齐使臣的脸按在地上摩擦,说出的话都是不能播的。

其实按照我的意思,大可以不必怕他们,言冰云在他们手里不假,我们手里更有司理理和肖恩两个人,北齐让我们归还一寸疆土,我们就生剥肖恩一寸皮肤,若是不够,不归还言冰云,那就杀了司理理和肖恩陪葬。

但陛下不会这么做。

“贵使可听说过弱国无外交?谁让你们输了呢?”我骂累了,便喝一口茶,“我今天说话有多难听都好……你便是跪着……也得听,谁让你们输了呢?此次谈判,说好听些是你们求和,说真实些,就是你们投降、认输、来求我们停战……你们怎么还敢舔着脸,要求这么多?我们给你什么,乖乖接着就好了,谁让你们输了呢?”

“哦……我知道了,给你们吃几天好酒好饭,不会把自己当成胜利者了吧?”

“你们是死了不少士兵……可这不是程巨树有错在先嘛?我们也死了很多士兵。”

“咱们抛开事实不谈,你们直接认输,不就不会有任何一方有伤亡吗?所以错误全在你们,我们死了的士兵你们得对他们的家人负责,我们出兵所费粮草饷银,你们也得负责,谁让你们输了呢?”

对面的使臣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好像搞错了……厚颜无耻的是你。但我也不因为你这句话生气…因为弱者做什么都可爱好笑,谁让你们输了呢?”

使臣咬牙:“你就只会说我们输了吗!”

我一摊手:“谁让我们赢了呢?”

对面使臣抄起一张纸丢到我脸上,我们庆国这一排鸿胪寺的愣了愣,互相看了几眼,不约而同的动起手来,有的扔纸砸脸,有的吐口水,有的伸舌挑衅指着对方骂娘。

范闲的官帽上因被友方误伤顶了一张纸条,他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没有经验,也没有我的天赋,根本插不进嘴,只能坐在一边郁闷。

“我等文雅文人!尔等竖子,怎能如此!”

“还文人?你们北齐文坛不就靠着庄墨韩顶着吗?除了庄墨韩还有什么?有你你你你你吗?”我点着对面的五个使臣,“我告诉你们,我们庆国给不给你们死掉士兵发放抚恤是我们庆国内务,放不放战俘也是我们说了算,轮不到你们北齐国来插手多嘴!”

“那!不负责你们开拔之资亦是我们齐国内务,轮不到你们庆国要求!”

“诶……”我立刻变了脸色,“话不是这么说的,谁让我们赢了呢?”

对面也骂道:“你不要脸!”

“我不要的脸皮你都捡去贴在你脸上了。我就是仗着我们赢了,我有倚仗,你们输了,所以你们没有!”

“侮辱来使!这就是你们庆国的规矩吗!”

“我告诉你们,我早就知道你们是什么成分的了。要饭的还挑食,脸皮比我们庆国的城墙还厚,么噶!你们自己拍一拍!还是实心的!”

对面的人学到了我的精华,拿着那张写着在老家要求的纸条怼到我面前:“我们抓住了言冰云!”

“我们有肖恩和司理理。”

“我们抓住了言冰云。”

“我们有肖恩和司理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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