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元番外：兴尽翩然同归去（354）

单元番外：兴尽翩然同归去（354）

【皇宫】

九月初九，霖换上尚衣局准备的行头，同萧慕光早早等候在宫门口。少时，耶律洪基领头，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木叶山进发。

……

【夜·驸马府·主屋】

是夜，霖梦见蹒跚学步的女儿，奶声奶气地叫她娘。温柔地将她抱起，凑近一看，却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张太过熟悉的脸。这丫头不是别人，就是××县主，只不过五官等比例缩小，成了标准的娃娃脸。惨白的皮肤，颀长的指甲，无不透着诡异。

“魁姬，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扑腾着双手，朝她抓去。

“啊——”

伴随凄厉的哀嚎，瞬间惊醒，浑身是汗。才缓过神，就听枕边人震怒着大喊，“有本事，你冲我来。咱们之间的恩怨，与霖无关！”

“阿凛，醒醒…”轻拍脸颊，“快醒醒。”

睁开眼的萧凛喘着粗气，看清是妻子后，一把将他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尽管自己也惊魂未定，还是伸手勾着他背，安慰道，“梦是反的，是反的。”

“宁可这辈子没有亲骨肉，我也不要萧槐做我儿子啊！我不要！”

“别激动，冷静点儿，冷静。”

喘息声渐渐平复。

“都说心诚则灵。今日，我已向神明虔心祷告。我相信，定能见证奇迹。陛下是真命天子，有他罩应，恶灵不敢近身。我们没有害萧槐，也没有害××县主，行得正、坐得直，无所畏惧。”

“你说的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我想多了。”

霖起身，点燃烛台，顺手给萧凛倒了杯水。

“瞧你，满头是汗。喝口茶，压压惊吧。”

他这才发现，妻子额头上，也渗着细密汗珠。放下杯子，盯着她看。

“阿霖，你也梦到了？”

对上丈夫急切的眼神，不忍欺骗，只得如实相告。

“是。她踉踉跄跄地朝我跑过来，我刚抱起来，倏地没了血肉，变成一具骷髅，要我还她舌头。森森白骨，对着面庞一通乱抓。还说，会一直缠着我，让我永远不得安生。”

说这话的时候，他觉察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阿霖，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不是怕这个，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

“如果…如果神明降罪，罚他们重新投胎，以婴儿的形式，成为咱俩的孩子。我恐怕，恐怕没有足够的承受能力。日日对着长有××县主脸庞的娃娃，开口闭口叫我娘，我受不了，我会疯的！”

“听我说，寿宴那晚你没做错任何事…”

“不，割舌是我提议的。如果我能再忍耐一点，父王就不会下令。他是为了不让我难堪，才替我说了。”

“阿霖，要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无论哪位亲王都没法接受。即使父王不发声，其他人也不会坐视不理。他们只是冲着父王的面子，一忍再忍。”

“自从离开西夏，来到大辽，数年间，基本没感到困惑与迷茫。而今，我却不知道，去木叶山拜祭之举是否正确。这个梦，可否意味着神明的警告，斥责我们太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