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元番外：兴尽翩然同归去（291）

单元番外：兴尽翩然同归去（291）

【暗香别院】

“为父知之，可你母妃并不知情啊。那抠搜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她面前哭诉，‘坦言’耀祖有多么可怜。你母妃心软，一时冲动，就答应了。”

“父王，并非儿臣不近人情，但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您和母妃，也不要企图用孝道二字来压我，绝无通融。”

“儿啊，你母妃也是替你着想。毕竟，膝下总要有子嗣，才好。”

“父王，您很清楚，耀祖若是入住王府，最终接手之人，唯有阿霖。您可有想过，她一个品貌双全的真公主，即便没有任何头衔，依然可以凭借丰富的才艺，过自己做主的生活。何以甘愿屈居别院，做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这其中的原因，父王应该比儿臣更清楚。”

萧凛蹙眉，神情凝重道，“是爱，还有超脱人性自私的博大胸怀。我不知道，父王曾经许诺过什么？但，从她以一己之力救了陛下和各位亲王的那刻起，财富、地位、权势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霖只有一个软肋，就是心太柔。她是情感至上的女子，为了心中认定的那个人，甘冒风险、不顾一切。可惜，那个让她如灯蛾扑火的男人，有太多的后顾之忧，永远不可能娶她为妻，也永远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承认自己对她的情意。

或许，曾经顺嘴一说，提过什么连他自己都早已忘掉的要求，霖却牢牢记住了。为了他的心愿，毅然决然留下来，爱屋及乌的，去行使一份本不该由她承担的重责。明知丈夫是个不能人事的废物，依旧坚持不懈的加油鼓劲，直到他奇迹般的脱拐站立。

你们仗着长辈身份，欺辱她、霸凌她，而今还打了用心良苦的旗号，以贤良淑德的儿媳标准，逼她就范，去接受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小杂种。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这孩子偏偏是自己丈夫不共戴天的仇敌的骨肉。霖做错了什么，要面对这样严酷的终身惩罚？！”

“凛儿，别说了…”

萧慕光听得潸然泪下，忍不住双手捂脸。

“不，我要说！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不是天长地久，而是设身处地的为对方考虑，明白她想要什么，让她开心，给她快乐。父王，儿臣斗胆问一句，您爱霖吗？请抛开父女、翁媳关系，以最自然的原始本能，给出答案。”

“我…”

不自觉地低头，竟不敢直视萧凛的眼睛。

等了很久，只见老萧嗫嚅着双唇，却始终听不清发音。

嘴角浮现一抹讥笑，带着浓烈的鄙视意味，轻声嘀咕，“不出所料。”

清了清嗓子，施礼道，“父王不便作答，儿臣自不会强迫，也不敢做忤逆之事。其实，您对霖的真心和长情，已然融入这所宅院的角角落落了。我知道，身为契丹王爷，您有许多的无奈。这其中，就包括牵涉家族利益的联姻。您对母妃的感情，与您对霖的，天差地别，只是长年累月帮忙操持王府（琐碎诸事）的感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