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限定番外：东风夜放花千树（29）
新春限定番外：东风夜放花千树（29）
【夜.悦来客栈分店.楼上客房】
“带回山寨后，给它敷了草药。我告诉它，想做自由自在的野马，还是想跟寨子里的滇马一样，成为拉货运输的脚力，我都不会干涉，并且尊重它的决定。”
“在你的念头里，是怎么想的？”
“各有利弊。我不清楚大宋境内，有没有第二匹汗血宝马，但那里是没可能的。留在当地，活动不受限，却没有朋友、没有伙伴，就它自己，多么孤独。作为战马，长年累月习惯了冲锋陷阵，加上与生俱来的高贵血统，那股傲气让它很难放下身段，融入马群，还可能遭受霸凌。去到京城，虽然禁足使馆马厩，至少还有公主作陪，身边是它熟悉的气味。我不是马，无法体会它的感受，所以不能代它做决定。”
“不悔，你这广博慈爱之心，已然超越族群、跨越物种，真教人佩服！”
“人，生来就有三六九等，但生命无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何况，与人为善，与己方便。皇上、包大人、公主、欧阳大哥都高兴，最后的结果，勉强算作皆大欢喜，这就够了。至于能否因此成为包大人面前的红人，根本不在考虑之列。我又不靠它升官发财。再者，开封府除了爹和展大哥，就是四位大哥以及一众衙役。跟他们，难道还要争个高下吗。”
“…也对，有没有这匹汗血宝马，你都是开封府的大小姐，包大人的小军师。”
起身推窗，夜色正浓。白玉堂开了门，送不悔回房。
“答应你，明晚陪你数星星。赶了一天的路，累了吧，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
……
【翌日.楼下客堂】
进过朝食，白玉堂同掌柜的寒暄几句。
“盛情款待，不甚感激。”
“应该的，还请五爷在东家面前多多美言。”
“这个自然。你忙吧，告辞了。”
“五爷慢走，姑娘慢走。”
……
【夜.烟波渡】
都说宝马通灵，‘流云’仿佛明白，过了烟波渡，对岸便是松江府，很快就能回家，兴奋得一直用前蹄刨地；而白玉堂骑来的那匹名为‘皓月’的白马，久未见到自家兄弟，也表现得兴高采烈。夜阑人静，那水天一色的渡头边，两匹马耳鬓厮磨，追逐欢闹，好不惬意。
白玉堂捡些枯枝，用折子引燃火堆，又在地面铺好垫子，这才招呼不悔过来坐。给她裹上斗篷，揣了怀炉，搂过她，靠在自己肩头。
“不冷吧？”
“嗯。五哥，你想得好细致，竟连垫子都带啦。”
“老丈人不会武功，平日又在府衙里待惯了，想他没怎么经受过夜晚的寒凉。虽说马车里待着暖和，只是这烟波渡的美景，若不亲自出来看看，着实可惜了。再者，上次（你）跟展昭赶路，席地而坐又吹着江风，这才染了风寒。那会儿还是八月的天，尚且如此。如今寒冬腊月，地上阴冷潮湿的，直接坐下会做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