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限定番外：东风夜放花千树（15）

新春限定番外：东风夜放花千树（15）

【公孙策厢房】

“跟着这般心术不正之人，艾虎怎么可能拥有广阔的胸襟，博大的情怀。你道她何以成为赏金猎人，真是为了天理昭彰、公道正义？”

“爹，你的意思…艾虎入此行当，也是智化授意的？或者说，是她师父‘帮忙’选的？”

“不错。这是最易收集情报的途径。况且，唯有当上赏金猎人，才有‘公报私仇’的可能。教她识几个常用字，会写自己的名字，通过考核即可。艾虎被智化当枪使，还对他感恩戴德——是风婆婆教会了她生存技能，又给她指明了谋生之路。一个拼命地算计，一个乐呵呵卖命。万一不幸被通缉犯反杀，那是赏金猎人潜在的行业风险，他没有任何损失。”

“如今，艾虎证实风婆婆就是黑妖狐智化，也知道他曾经帮着童禄暗害艾政，还能和原先一样，对他敬重有加吗？”

“无论智化当年出于什么心态，倒戈相向，与童禄反目成仇；救下艾玉荷这个六岁的小女孩，确是事实；要不是他加以阻拦，艾虎当时就会死在缅刀之下，何来今日的她。教认字，教武功，智化的确耗费了精力和心血，哪怕这种付出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然而，时间的积累，让艾虎切实学到了生存技能，也有了自保的实力。”

“…爹，我懂了。不管智化在局外人的眼里，是黑是白，但在艾虎那里，他永远都是红的，是救命恩人，更是授业恩师。所以，她会一如既往地尊重他。只是，以后可能不会再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相反，风婆婆还得看她的脸色行事。因为，智化有软肋和把柄握在艾虎手里咯。”

“这软肋呢，无疑是师徒情分。把柄…又是指什么？”

面对古灵精怪的不悔，公孙策时常跟不上她机智敏锐的思路。

“智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艾虎只见过茶摊小哥和风婆婆，他有短处暴露人前吗？”

“爹，艾虎离开时，不是送来一具尸体嘛，对外宣称黑妖狐智化，替他销了身份，这是对师父最好的报答吧。赏金猎人帮开封府抓到通缉要犯，包大人得政绩，她有银子拿，‘死’了的智化恢复自由身，再不必东躲西藏。这是妥妥的三赢啊。”

“不错。只是…智化怎么就从发号施令，变成受制于人了？”

“艾虎去找风婆婆对质，谈到最后必定撕破脸，不外乎武力解决。若智化能胜过她，就算念着师徒情分，留她一条小命，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要么用上江湖人最痛恨的手段，挑断她的手筋脚筋，要么就割掉舌头，让她没法开口说话。总之，艾虎不可能全身而退。故而，当时情形多半是艾虎轻松赢了智化，把断刀架到他脖子上。智化心知自己跟艾政的死脱不了干系，任由好徒弟亲自动手，替父报仇。艾虎感念师父对他的教养之恩，下不了手，但会做一件换了谁，都存有同样想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