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元番外：兴尽翩然同归去（126）

单元番外：兴尽翩然同归去（126）

“倒是个法子，那就拜托了。”

“如果一切顺利，你得留在使馆等待新任使臣过来交接。我和欧阳会先去一趟陷空岛。”

“跟不悔告别？”

“是啊。这些年，多亏妹妹照应。去到塞外，多半就不会再回来了，总要谢过她的情意，也让他们兄妹俩最后见上一面，好好说说话嘛。”

“嗯。受人恩惠，自当铭记。可惜，我们没有可以作为临别赠礼的东西。”

“妹妹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得见我和欧阳有情人终成眷属。她爹、丈夫，还有那几位结义兄长，都知道我们的塞外之梦。如今，她师父的孙子也长大了，武功、刀法都很不错。听说，公孙先生还亲自教授他医术。大家默默的，为我和欧阳做了很多。我想，过好我们三个的小日子，算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吧。”

“你还别说，这丫头的适应能力，才叫真的强。先是跟着她娘，在山寨里过了十几年寄人篱下的生活。而后，遵母遗命，独自一人去京城寻亲，四千里路纯靠脚走。在开封府，熬过了三年框框里的日子。嫁去陷空岛，那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又得从头开始。”

“妹妹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儿，行事极有分寸，又特别善解人意，知道说好话哄人开心，自然到哪儿都受欢迎啊。她信里说，不止在陷空岛开医馆，还干上保媒拉纤的活儿咯。‘丛媒婆’都成为陷空岛金字招牌了，十里八乡慕名前来的村民，排着队的递上自家闺女/小子的生辰八字，请她帮忙说合呢。”

“这丫头挺能耐啊。”

“唉呀，人家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白夫人，娃都四个喽。你就别再丫头长、丫头短的乱喊啦。”

“咳，又没在（眼前）。再说了，真要是有机会见面，那我肯定唤名字。她都二十六七岁了，一开口叫声丫头，我这不是伸长了脖子找打嘛，纯属有病啊！”

“呵呵。”元贞笑言，“二哥变了好多。”

“人嘛，多少总是会改变的。” 顿了顿，又道，“交接前，我不能擅自离开京城。你自己去找欧阳春，行不行啊？要不，让紫珑陪着吧。”

“…开口闭口都是她。二哥，我看你对她不止信任，更有深重的依赖吧？”

“是，我不辩驳。曾经，我也以为自己不会寄情别国女子。没想到，紫珑的出现，实实在在改变了我对宋人的一贯看法，也打破了以往的固有认知。

他们身上的确有很多我们不具备的优点，诸如人伦礼教、儒家学说的实践和应用。虽然，我到现在依旧觉宋律动辄三跪九叩的繁文缛节实属陋习。但是，不可否认，他们的传统礼仪和文化习俗，很吸引我。甚至，这些年来的生活习惯，多少有点被同化了。”

“唉哟，二哥，别这么严肃嘛。只要你们互相看对眼，哪管什么性质啊。感情的事，本就因人而异，没有规则可言的。我和欧阳，刚认识的时候，跟仇人一样，见面就掐。谁能想到，竟会彼此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