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元番外：兴尽翩然同归去（61）

单元番外：兴尽翩然同归去（61）

｛接上一章，继续映像。｝

“会不会凶多吉少？”

“说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你的这种忧虑，无法跨越山河，及时传达给对方。即便深知，你时刻牵挂着他，于行军打仗而言，也是弊大于利。唯有抛开私心杂念，才可以成为虎狼之师。而当领头人心中起了柔善，思家的情绪一旦蔓延，就会排山倒海地席卷全军。无疑，那将是灭顶之灾的开端。”

老妇人叹了口气，幽幽道，“然然呐，奶奶是过来人，最清楚你心中所想。听奶奶说：我生了五个儿子。老爷给取的名字，分别叫烈、马、啸、西、风。从小，老爷就亲自教授他们兵法战术。成年后，全都被老爷送去了军营。最后，只有啸儿活了下来。他的两个哥哥、两个弟弟，全部战死沙场。

当初，我也跟你一样，整天担惊受怕，茶饭不思。等来的，却是接连不断的噩耗。丈夫、儿子相继为国捐躯。伤心过度，大病一场。痊愈后，我彻底想明白了。人呐，左右逃不过一死，无非早点晚点，各安天命。过好自己的日子，是对前线亲人最大的支持，也是对在天之灵最好的告慰。

清宇他爹，是五个兄弟里，为人最中庸的。战场回来后，老身问他，如何死里逃生？他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清宇自小被他送去宗门修行，也是出于良好个性的培养。

老身知道，你跟我们不一样。感谢你，救活了清宇；感谢你，愿意卖老太婆面子，祖孙相称。”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不瞒老夫人，当初耗费修为，施救叶清宇，实因他和我的一位故人长得很像。除夕当晚，叶清宇彻夜未归，他只是担心喝醉的我，会做什么傻事，坐在床边陪伴我、守护我。

第二天，叶夕雾带着道士来抓我…期间，发生了一些事。不得已，我只能逃离盛国，来到景国，却还是被澹台烬擒获。强行喂我服下毒药，逼我替他做事。为了活命，我只好听话。

不久，我欣喜地发现，自己竟和叶清宇成了同僚。当时，叶老将军对儿子近乎叛国的举动，有诸多不理解。他很苦恼，我便开解了几句。之后，我们成为朋友。

三个月，各自忙碌。叶清宇生日那天，澹台烬终于给我放了半天假。我们在夜市偶遇，就随便聊聊。他许愿，要我有空的时候到将军府小坐，还说想吃我做的料理。他是寿星公嘛，不能扫他的兴，也便答应了。正好看到有卖布料的，又是盛国流民所织，觉得很有意义。挑了匹天青色云纹图样的，想着帮他裁件衣裳，当礼物…”

“清宇都跟我说了。从前，你是以缝工手艺为生的。成名后，被人陷害。未免牵累两位老人，不得已出走他方。你做的那件衣裳，清宇很喜欢，还让婢子照着样式，找差不多的料子，请人再裁一件，好替换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