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24

无心与王人孙之间的事情，洛泠不关心也不在乎，至于为忘忧大师做法事，她一向不信鬼神，对于这些东西，也是完全不了解。

可是无心纵身离开的时候，她却很无语。

萧瑟：我说，雷无桀……你有没有发现每次这无心和尚走的时候都没有打算带我们？

萧瑟默默地说。雷无桀挠了挠头。

雷无桀：我也发现了……

只有洛泠双手抱胸，表情冷淡。

洛泠：等着吧，一会儿就回来了。

果然，那庙墙之上却又探出一个好俊俏的脑袋，那脑袋冲着三人眨了眨眼睛。

无心：三位怎么还不跟上啊？我们现在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得租几匹马。我可没带钱啊。

看着带了钱的洛泠，萧瑟与雷无桀顿时有点无语。萧瑟只能怒骂了一声。

萧瑟：真邪门了这和尚！

无心所说的很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山上有一座破旧的寺庙，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庙里的佛陀像也掉了胳膊，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寺庙了。无心一个人坐在庙顶，白袍纷飞，望着远处的于阗国默默发呆。

雷无桀：在看什么？

无心：你看这于阗国。

无心指着不远处的那座城池。

无心：贫穷么？

雷无桀想了想，点点头。的确，他们前几日所在的三顾城如此繁华，更不用说边境的自由城毕罗了，然而到了于阗国，他看到的都只是一些贫穷的当地人以及苦行的僧侣。

无心：老和尚却说他很想回到这里。

无心轻声说道。

无心：老和尚就出生在这于阗国，他六岁时就精通佛理，和当时的大梵音寺主持虚妄法师论法时提出困惑：我所在的国家如此贫穷，人们脸上殊无笑意，所谓求道，为何却如此痛苦？人难道是为了经受苦难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雷无桀：那虚妄法师是为何回答他的？

无心：虚妄法师说，花开有绚烂，花凋亦常在，人生百世，沧海桑田，何能一世不忧，万事皆喜。人生无常，有痛苦，才能快乐，二者是共生的。

雷无桀：听不懂。

无心：老和尚也没听懂，所以他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于阗，四处求道，一直到四十岁时在寒山寺布道施法。但他心中的惑一直未解，若杀一人能救千万人，可这人偏偏又是无辜的，你杀不杀？

无心：我小时候有一次睡梦中，感觉有一人站在我面前，恍惚中睁开眼睛，发现是老和尚提着刀站在那里。他想杀我，却下不了手，最后还是走了。后来他开了罗刹堂，想要我由魔入佛，然而心中却不知这是对是错，以致

最终一念之差入了魔道。

洛泠听到这里，开口说到。

洛泠：其实有的时候，很多事情不分对错。

洛泠：只是看你如何想而已。

洛泠：忘忧大师就是受外界压力太大了。

洛泠：若说你无辜，你又是魔教少主，若说你不无辜，你当年也才五岁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洛泠对无心观感复杂。毕竟他无辜与否，真的不好下定论。

雷无桀此时才知道无心就是叶安世，他大吃一惊，却依旧认这个朋友。

无心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在了屋檐边才驻足，忽然一抖长袖，沐着阴冷的月光，仰天长笑，长袖纷飞，竟临风飞舞起来。

无心：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无心： 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

无心：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

无心：昆仑之巅沐日光，沧海绝境见青山。

无心：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

无心收了衣袖，垂首望着下方，萧瑟此时也抬头看着他，两个人在那一刻，都仿佛在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自己！

无心：我不会死的，我还有很多的地方要去。

洛泠看着无心，莫名有些羡慕，那般明朗，是她一辈子也不会有的样子。

。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