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租驴车

四九城的清晨,空气中带着些许寒意,街道两旁的老柳已是叶儿稀疏,几声犬吠远处传来,平添了几分清冷。

小巴车停在路边,车身旧迹斑斑,油漆有些剥落,显得颇为陈旧。车上的乘客并不多,有穿着工装的工人,也有背着菜篮的大妈,他们或坐或立,个个神情匆匆。

车门旁,售票员穿着制服,上面带着一块铜牌,铜牌上刻着编号。他手里拿着一摞车票,旁边是一个铁制的小箱子,上面摆着几排已经不太灵敏的车票打孔器。

何雨柱上前递了票款,售票员微微颔首,从票夹中抽出三张票,手法熟练地在票上打了孔,然后递给了何雨柱。

何雨柱接过车票,轻声对陈雪茹说:“拿好票,咱们找个座儿坐下。”陈雪茹点了点头,接过车票,轻轻抚平了票面上的褶皱。

三人找到了一处相对空旷的座位,何雨柱让给陈雪茹坐,自己和牛爷各占一旁。车厢内部装饰简陋,座椅是木质的,已经被无数次的坐踏磨得光滑如新。

牛爷微微俯身,低声对何雨柱说:“何大侄,这车不快,咱们有的是时间聊.々。”

何雨柱点头应和:“好,牛爷。”

巴士发动起来,引擎的轰鸣声响起,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车辆缓缓驶出站点。

车厢里的光线昏暗,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看外面,街景慢慢后退,行人匆匆过客,小贩的叫卖声在耳畔萦绕。车窗外的世界如同一卷缓缓展开的画轴,而车内的氛围则是另外一种静默的流转。车上的人们或闭目养神,或窃窃私语,各自守着心中的故事,面上写着生活的沧桑。小巴车的震动不时地传来,每一个转弯,每一次颠簸,都让人不得不与邻座的陌生人稍微有些亲近。

何雨柱的目光落在陈雪茹身上,她坐得端正,目光透过窗户,望着外头的景致,神情平和。何雨柱不禁想起昨夜两人共同商讨的布局图,心中升起一股踏实感。

车子在一个小村庄前停了下来,一位身着灰色中山装的老先生上了车。他头发花白,背着一个旧式布包,一步步走向车厢内部的空位,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来自旧时代的气质。

车子又启动了,继续向着目的地驶去。外头的风景换了又换,时而是繁华的市区,时而变成了郊外的宽阔田野。

巴士在一片开阔的土地上缓缓停下,尘土飞扬中,何雨柱、陈雪茹和牛爷陆续下车。站点不过是一个破旧的木制牌楼旁,几块脱漆的板凳斜放在旁,旁边是一棵枯萎的老槐树,树下的地面被无数双脚踏出了一条明显的小道。

何雨柱环顾四周,这里人迹罕至,只有(诺得好)一间小小的驴车租赁摊。租赁摊由几根木杆和旧油布搭建而成,显得简陋而透着几分顽强。摊位后面拴着几匹驴,有的正懒洋洋地打着滚,有的低头吃着草料。

租驴车的老板是一个五十上下的汉子,脸上的皱纹如同他手中那把多次修补的旧草帽,记录着风霜。他身旁的妇女,却是一张尖利的脸,眼睛快速打量着来人,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何雨柱走上前,拱了拱手,说道:“老板,租两匹驴车,往东村张老哥家。”

汉子点了点头,似乎对目的地并不陌生。他手一挥,示意一个瘦小的男孩去牵驴。男孩的动作熟练,很快两辆破旧的驴车便停在了他们面前。

妇女这时突然插嘴:“何处来的?去张老哥家?”语气里带着几分刁钻。

何雨柱微微颔首,牛爷在一旁缓缓说道:“是,咱们与张老哥有些亲旧。”

妇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有了主意,语气一转,道:“这驴车可不便宜租,既是远路,那价格自是不同。”

何雨柱眉头一皱,但牛爷轻轻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牛爷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价390格还是老样子,别因为咱们来得突然就坐地起价。”

妇女脸色微变,似乎想要发作,但看到牛爷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威严后,又不得不收敛了锋芒,她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扭头不再言语。

租定了价格,何雨柱掏出银元,交到汉子手中。汉子数了数,点头表示足够,然后招呼他们上车。陈雪茹轻手轻脚地坐上了车厢,何雨柱和牛爷也各自找了位置。

驴车颠簸着沿着乡道前行,轮子与石子路面的摩擦声,驴儿间或发出的长嘶声,构成了乡间特有的旋律。路两旁是连绵的农田,偶尔可以看见稀疏的农舍,炊烟袅袅上升,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分外温馨。

道路愈发窄小,车轮在泥泞中留下深深的印痕。何雨柱留意到陈雪茹时不时地将车票拿出来抚平,那票面上的孔洞仿佛是她心中思绪的出口。而牛爷闭目养神,或许是在思考着即将到来的交谈。

不知过了多久,驴车终于停在了一个院落的门前。院子看上去颇为宽敞,青砖砌成的墙面上爬满了藤萝。张老哥已经等在门外,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稳重。

车夫催促了几声驴儿,然后手一挥,表示到了。(cdce)何雨柱先行下车,递上手来搀扶陈雪茹,牛爷随后从车上缓缓移步而下。

张老哥迎上前来,一脸的皱纹在晨光中显得更为深刻,他的目光中满是对牛爷的尊敬。何雨柱和陈雪茹也随即下车,张老哥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牛爷的身上,微微躬身,作了个请的手势。

“牛爷,你老远来,有失远迎。”张老哥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的沙哑。

牛爷轻轻摆了摆手,目光深沉,“张老哥,这次来,是听闻你那明代木床的事情。”

张老哥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怔忡,随即领着众人穿过院子,来到一间阴凉的厢房前。房间布置简单,一张宽大的木床摆放在屋子正中,床上的雕花精细繁复,岁月在其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但这并不掩其古朴的光华。

何雨柱和陈雪茹走上前,细细打量这床古物。何雨柱不是没有见过古董,但这样的明代木床还是第一次,他凑近那雕花,每一刀每一削都透露着匠人的心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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