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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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渺在雾中轻嗅,脸色忽的一变。
贺峻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面前一阵风过,枝渺从前方扑了过来将他扑倒在地,两人抱作一团滚出了老远。
他本就虚弱,经这一番滚动,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枝渺却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
枝渺:是毒雾,屏住呼吸!
这只手不同于寻常少女的纤纤玉指,因长年累月地炼器而略显粗糙。贺峻霖能感受到她指腹上布满了细小的疤痕,那是火焰和金属交锋的印记。
比起贺峻霖冰凉的脸庞,枝渺的手显得温暖而治愈。
贺峻霖正细细感受这温度,枝渺又猛然放开手往他嘴里塞了枚丹药,而后又滚向了更远处的马嘉祺。
马嘉祺本就被野狗子所伤,刚才又吸入了毒雾,已经陷入了昏迷。枝渺毫不客气地卸了他的下巴,将丹药捏成粉末洒进去,又拾起他刚才扔下的酒壶给他灌了口酒,将丹药带了下去。
不久之后,毒雾渐渐散去,街道上的一切才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两只野狗子的尸体赫然躺在路中央,另一只想必是趁着毒雾逃走了。
……
严府。
原本好好的三人一狐,现在只有枝渺一个人能站起来了。
三张床上三个病人,枝渺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忙得不可开交。
三人中只有贺峻霖一直醒着,不过他脸色苍白,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枝渺忙完那两位病人,来到贺峻霖床前,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枝渺:…我给你把个脉吧?
贺峻霖听到“把脉”二字下意识蹙起了眉,天生的眼睑下至让他看起来既温和又清冷,嘴唇薄而缺乏血色,给人一种易碎的美感。
他也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伸出了手。
枝渺轻轻搭上他的手腕,又是温暖与冰凉的碰撞,贺峻霖对这种温差充满了好感。
枝渺刚摸清脉象,就一个哆嗦收回了手。
贺峻霖: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摸出了一些门道,那就说明,你医术还挺不错。
枝渺:小贺哥你……
枝渺:怎么会……
贺峻霖反应不大,他已经习惯了医修为他把脉时的震惊和无措。
贺峻霖:就像你摸到的那样,我是个命不久矣的人。
以前看病时,总会被各种医修震惊、诧异、恐慌地反复提醒——你活不久了,贺峻霖都会感到害怕、焦虑、烦躁。
不知为何,这次不仅没有烦躁,他甚至双手枕在脑后,心情没由来的还有些愉悦。
枝渺:小贺哥,你这脉有些问题呀。按脉象来看,你早应该瘫在床上起不来了,可你现在活蹦乱跳的,除了咳嗽哪有什么大毛病。
贺峻霖被噎住了,他只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岁,每天都在倒数计时迎来生命的结束,没有太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至于那些医修,他们把完脉后只知道震惊和惋惜,根本不会多问。
枝渺:虽然以我的水平还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但我敢肯定一定有问题!
枝渺:去太虚宗是对的,太虚宗的悬壶真人或会知道原因。
贺峻霖笑笑不说话,他已经学会了不抱任何期待和希望。
马嘉祺:咳咳咳咳、
隔壁床上的马嘉祺醒过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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