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私杀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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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楼垚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是收拾东西准备翻墙去找程少商，奈何他文弱书生，又正巧被楼太傅逮个正着，惊慌失措之余，还是从高处坠落伤了腿脚。

尽管如此，楼垚坚持自己的想法，不愿迎娶何昭君，怎知楼大夫人装模作样地过来探望，实则要劝说他和程家退婚。

原本楼二夫人就不喜欢何昭君，尤其儿子对程少商痴情，自然是强硬回绝，就连王延姬也都帮着说话。

楼垚难得硬气一回，扬言会在成亲之日公开楼家大房为何不娶何昭君，也让所有人看清大房做事是何等处心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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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不疑夜审雍王。

“凌将军好威风啊。”

“竟然将延尉府大狱的侍卫全都轰走了，怎么，是想与本王私下说说体己话吗？”

凌不疑：“是，雍王这些年来始终在冯翊郡，圣上诏你，你不是伤了便是病了，难得见雍王一面，可不得好好说说话吗。”

“有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本王认命便是，所有一切，都是本王一人所为，我儿也不过是听令行事。”

“本王死不足惜，只希望圣上念旧日之情，留他一条性命。”

凌不疑：“雍王还真是慈父，只是不知，这所有的事，包不包括当年孤城一案？”

“凌将军说什么？”

“本王听不明白。”

凌不疑：“你若真不明白，又怎会一接到圣上诏令，便立马起兵谋反。”

凌不疑：“你明明心知肚明，若只是肖世子贩卖军械，圣上不一定信你有谋逆之心，就要你的性命。”

凌不疑：“但如果加上，当年你在孤城便偷卖军械，致孤城失守，致圣上义兄全族惨死。”

凌不疑：“圣上定然不会放过你。”

“果不其然啊，我儿与本王说，他是通过那许尽忠的门路得到军械的，而许尽忠，落入你的手里，本王便知晓这一切瞒不过了。”

“枉本王还赐了他个尽忠的名，他个不忠不义的东西，若不是本王当初提拔他，他现在，也不过是个臭打铁的。”

“若不是他出卖本王，供出孤城之事，本王又何苦兵行险招，将自己半生的功绩毁之殆尽。”

凌不疑：“雍王还真是喜欢以己度人，你为一己之利，害孤城全城将士于险境，这是不义，你不听圣意带兵谋反，这是不忠，你也不过是个不忠不义的东西，怎敢指望他人替你保守秘密。”

凌不疑：“不过有一点，雍王你料错了，那许尽忠并未告诉我这些事。”

凌不疑：“我尚未审他，他就已经死了。”

凌不疑：“圣上召你回都城，是想听你亲口解释，饶你一命，而你，却怀疑自己已经被许尽忠出卖，所以立刻起兵谋反，是你自己的愚蠢，葬送了你的性命。”

“不可能！”

“是圣上要杀我，我才反的！”

“本王不曾选错！”

凌不疑拍桌而起，怒吼。

凌不疑：“这便是报应！”

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孤城的那一幕，他被紧紧抱住，捂着眼睛。

凌不疑：“你可知因为你，多少孤城将士死不瞑目！”

凌不疑：“你可知因为你，多少孤城将士死不瞑目！ ”

凌不疑：“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凌不疑：“我且问你，这些年来，午夜梦回，你可睡的安心啊。”

“本王兵没想害死他们，凌不疑你还年轻，尚不能知，我们随圣上征战的这些老臣，内心的煎熬。”

“当年，群雄逐鹿，局势不明，谁能料想圣上到底能否问鼎天下，本王只不过是想多备些钱，给自己留条归乡时的退路罢了。”

“凌不疑，凌将军，孤城所破，实非本王所愿。”

凌不疑：“这些话，还是等雍王下去之后，自己跟霍将军还有将士们解释吧。”

“本王以为，霍翀能撑到援兵到来，可谁知道，他们都没有来。”

“孤城被破，也不是本王一人所为吧。”

“那援兵迟迟不到的罪过，难道也要让本王来背吗，既然圣上要追究，那为何不追究，援兵迟迟不到的罪责。”

“凌不疑，你觉得以圣上的性子，会不会如你所愿，查个底朝天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觉得呢，凌不疑。”

雍王的笑声测地激怒了凌不疑，凌不疑侧过身不看他，一把匕首刺入他的腹中。

凌不疑：“不管圣上查不查，你都得死。”

凌不疑：“这一刀替何将军和程县令全家还你。”

“凌不疑你疯了。”

凌不疑拔出匕首又是一下。

凌不疑：“这一刀，替孤城亡魂讨个公道。”

此时的凌不疑已经红了眼，匕首刺进雍王胸口。

凌不疑：“这一刀，祭奠霍翀将军。”

“你杀了本王，如何向圣上交代。”

凌不疑：“我做事，从来只跟自己交代。”

凌不疑将匕首用力刺进雍王胸口，直到他断气才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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