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21.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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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雪月城真是个好地方，安逸起来乐不思蜀。

尤其是百花会将近

说白了这百花会就是个附庸风雅的……相亲集会？！

青年才俊各方云集

司空千落及笄都三年了、

瞧瞧，那江南段家少爷都来了

卓玉衡身子方好，权当散心了，跟着唐莲四下逛着。

“你怎么不去二楼？”萧瑟一身云烟细锦，挑了挑眉。

二楼，司空长风和儒剑仙对饮好不快活

卓玉衡撇嘴

“跟他们喝酒有什么意思，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和他们是一个辈分的，对不对萧瑟。”

萧瑟拗不过他，这不连前辈也不叫了，只违心的奉承一句。

“是，你卓玉衡风采依旧。”

卓玉衡浅笑，回头。

“唐莲，他是不是在挖苦我？！”

“我觉得是！”

这两人一唱一和，萧瑟委实是惹不起了，靠在朱漆柱上，观望四周。

蓦然，看见一抹碧绿窈窕之姿。

“那小夯货怎么还没来？”

唐莲和卓玉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没想到，你还挺关心他的终身大事啊。”

唐莲笑道

卓玉衡皱了皱眉，他总觉得养病这段时间错过了好多。

萧瑟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过，揶揄道。

“我也挺关心大师兄的终身大事，玉衡我告诉你那天……”

话说了一半，唐莲忽的慌张起来一把捂住萧瑟的嘴，脸红的跟什么似的。

“哪天、怎么了？”卓玉衡来了兴趣

唐莲眨巴眨巴眼睛、干咳了一声，松开萧瑟手掌在衣服上搓了搓。

“没什么、没什么……”

这话越说声音越小，唐莲头垂得越低，他这是不想说了，卓玉衡讪讪。

那边段家两兄弟是个不安分的，碧衣女子刚出来没多会儿就被盯上，端着酒水上前搭讪。

好说也是雷无桀一见钟情的女子，萧瑟见此目光一冷。

“大师兄！”

唐莲心领神会，指尖一弹段宣易手中的杯子就突然炸裂开来，酒水崩散、他也不慌，忽的伸手那杯像花一样的酒水便停滞在空中。

“隐水诀？”卓玉衡叹道

唐莲低估他们了，萧瑟还在一边插刀。

“大师兄，你失手了啊。”

“闭嘴、别看他们，假装不是我们做的。”

唐莲羞赧难当，欲盖弥彰的转过了身去。

“本来就不是我干的！”

萧瑟也把头扭到了一边

只剩下个卓玉衡，坦坦荡荡的迎上段宣易的目光，甚至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不过这落在段宣易的眼中与嘲讽无异

他偏头和段宣恒耳语一阵，忽的发难。

“听说唐门有道暗器叫做天女散花，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那酒水被他一丢而起，手中折扇一挥，水珠四散，倾泻而下。

唐莲冷哼一声，错身一步将卓玉衡拦在身后，做起手势，然而……

不待唐莲出手，却忽然有一剑意袭来，微有寒气、显露红光。

“不准打我大师兄！”

红衣如火携漫天花雨，只一剑逼得那段宣易连退数步，然剑意不止。

“唉，唐莲、你刚才什么意思？我就算使不出神游一剑也是大逍遥，你护在我身前？！”

卓玉衡叉腰，活像一只炸毛的狸奴，唐莲耳根悄然红了一片，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

萧瑟没眼看，捂着额头叹气。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

唐莲缓过神来，又一副秉节持重的样子，冲着那花雨中道。

“雷无桀住手！”

雷无桀此刻繁花绕身，剑气如潮，当真是……帅气的很。

可、

逗完了唐莲卓玉衡这才注意到，一双杏眸眯了眯。

“雷无桀！”唐莲又喝一声，往前踏出一步，猛的手腕被抓住。

“他控制不住体内的剑气了！”

什么？！

唐莲和萧瑟都是脸色一变，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碧色身影踏入那片花海之中、犹如春风拂柳，只是瞬息那股杀意逼人的剑气化作涓涓细流，再无半分杀机。

看着翩然起舞的两人卓玉衡几个都是会心一笑

这傻小子，傻人有傻福啊。

“萧瑟，我带了萧、你呢？”

卓玉衡跃跃欲试，萧瑟转身落座一旁，信手拨弄两下，随即点了点头。

萧瑟抚琴、卓玉衡吹箫、叶若依长袖起舞、雷无桀剑舞助阵

“吹箫、抚琴、起舞，这才是真的风雅啊！”

阁楼之上，一身白衣的谢宣叹道。

站在一边的唐莲忽然有一点懊恼，可心中的那股激昂之气却已经被激起，他随即一跃踏上了屋顶，一袭黑衣在风中飞扬，朗声高歌。

我欲乘舟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

我欲乘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

昆仑之巅沐日光，沧海绝境见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

天之绝，海之尽

一曲终了，卓玉衡放下长萧，隔着漫天的花雨抬头望向唐莲。

他记得初见时唐莲的青涩

也记得再见时唐莲的狼狈

更记得十七岁的唐莲满眼庆幸欣喜、

要说有什么遗憾……

他后悔没能一直陪在唐莲身边

“我这一生所求不多，只求你一世安好。”

你守护他，我便守护你吧，小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