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而行
乾东城已经是蔚为壮观,但在天启城的面前,却仿佛失去了几分傲人的光芒。天启城,确实是一座超越想象的繁华之都,其道之宽广,竟至乾东城三倍有余,宛如一条巨龙横卧于大地之上,气势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踏上这条宽广无垠的大道,两旁景象如画卷般徐徐展开。街贩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热闹非凡,他们或高声叫卖着自家的珍奇货品,或低语议价,各展其能,共同编织着这座城池的市井烟火气。
身着白衣的郎君们,风度翩翩,谈笑间尽显温文尔雅,他们或结伴而行,或独自漫步,成为了这繁华大道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而那些美貌的年轻姑娘,则更显羞涩与矜持,她们或轻提裙摆,或轻摇团扇,更有甚者,以手帕轻遮容颜,只留下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在人群中流转,引人遐想。
而小童们则是最无忧无虑的存在,他们手持着红艳艳的糖葫芦,嬉笑打闹,穿梭于人群之中,为这繁华的大道增添了几分童趣与生机。
“这就是天启城啊。”百里东君感慨道,“路这么宽敞,真的适合,纵马一行啊!”
雷梦杀点了点头:“是啊。”随即猛地醒悟过来:“什么?不行!”
话音刚落,百里东君已经缰绳猛地一甩,朝前奔去。
叶鼎之和谢蕴之看着前方驾马奔驰的百里东君面面相觑,遂无奈的一起骑马追去。
“闹市区纵马是大罪!不可以!你们给我停下来!”雷梦杀猛喝。
“你当年不是纵马跑了一座天启城吗?还是和顾剑门一起?怎么你行我们就不行了?”百里东君一边纵马一边大声问道。
雷梦杀急的大吼:“那是学堂大考之日,天启城的大日子,他们自然不会为难我们,但今日不行!”
“不管了,我在路上就想好了,今日来此,就要踏越这天启城!”百里东君猛喝道。
萧若风也连忙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对雷梦杀说道:“务必把他们追回来,如今天启城的局势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还用说吗?我当然知道!”雷梦杀急忙骑马追了上去。
“让开让开,乾东城小霸王百里东君来了!”百里东君笑着喊道。
路边的人马纷纷避让,有人愣了半天,疑惑道:“乾东城是什么地方?”
百里东君,叶鼎之和谢蕴之三人身骑乾东城军营中的神驹,于大道上肆意驰骋。百里东君不时侧首回望,目光中闪烁着期待与狡黠。他的心中盘算着,是否能恰好经过那座雕楼小筑,如果有机会,那么就索性上楼痛饮一番,把自己的另一个心愿也一并了了。
而雷梦杀,紧随其后,气喘吁吁,他的坐骑虽也是良驹,但与三人那风驰电掣般的神驹相比,显然力不从心。他一边奋力追赶,一边焦急地大喊:“别闹了!”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恳求。
巡街校尉们也很快就闻风而来了,他们拔出了长刀,纵马追了上去:“哪里来的贼人!速速停下!若再不停下,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不必这么狠吧?”一个无奈的声音传来,校尉们转过头,一愣:“灼墨公子?”
雷梦杀苦笑:“各位,许久不见了。”
巡街校尉尴尬地笑了笑:“灼墨公子少年心性不改,这是重拾老本行了?”
雷梦杀无奈:“就算我想重拾老本行,可我当街纵马若是被师父看到了,还不给狠狠地揍一顿?别闹了,帮我追上前面那几个人!”
“我明白了,他们偷了你的东西!胆子真大,看兄弟们不帮你宰了他们!”巡街校尉大喝道。
“宰个屁!动他们一根寒毛,我和你没完!”雷梦杀怒喝一声,一甩缰绳追了上去。
百里东君乐呵呵地在前面跑着,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在乾东城有人追,在天启城还是有人追。”他对天启城半点也不熟悉,哪里有路就往哪里跑,叶鼎之和谢蕴之也就缀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弄得身后追的人措手不及。
“就去雕楼小筑喝一杯吧!”百里东君大声道,却忽然感觉前面有一个巨大的力量传来,将他一巴掌从马上打了下来。他站了起来,揉了揉脑袋,猛地转过头:“谁!”
只见旁边有一处巨大的宅院,院子的门口,有个人正在那里喝酒。那人已经满头白发了,看着似乎有一些年纪了,但脸上却平滑的没有一丝皱眉,看得出年轻时候必定是个面如冠玉的秀美男子,他甩了甩手中的酒壶:“这就是雕楼小筑的秋露白,想喝吗?”
百里东君点了点头。
“就不给你喝。”老人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你们俩想喝吗?”老人再次举起酒壶问向百里东君身旁的两人。
叶鼎之和谢蕴之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老人叹了口气,可惜道:“不想喝就算了,有的人想喝喝不到,有的人却不想喝。可惜,太可惜了。”
“你!”百里东君怒道。
老人笑了笑,指了指前面的路:“天启城,你才走了一小半,还有一大半,等你走出这座院子的时候,再走吧。今日,就到这里了。”
“你谁啊你。”百里东君皱眉。
“胆子很大,但还没有配得上的能力。”老人一抬手,一落手。
百里东君只觉得头上被人拍了一巴掌,然后就晕了过去。
老人再次将目光落在谢蕴之身上,眼中闪烁着惊异与赞叹:“像,真是太像了。简直是活脱脱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人的话语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感慨,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迹。
谢蕴之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瞅了我老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个?”
老人笑了笑,道:“风七第一次主动提起一位女子,我也很好奇。”
谢蕴之不以为意地,道:“怎么?他找你告状啊?这是欺负了小的来老的?”
老人闻言道:“那倒没有,能欺负他是你的本事。不过,你这丫头确实有趣。”
谢蕴之撇了老人一眼:“李先生也很有趣呢。”
老人笑了笑,问:“你怎么知道?”
“早就听闻李先生境界高深,却有些恶趣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谢蕴之回道。
老人听后一愣,看到匆匆赶来的雷梦杀,骂道:“好你个雷二,竟然在背后说师父的坏话,该打。”
雷梦杀策马疾驰而来,看到李先生,正欲以一记热情的拥抱来表达对师父的想念。却没想到一只大手直接扇了过来,将他连人带马拍飞了出去。
雷梦杀身后不远处赶来的巡街校尉们,眼睁睁的看着前方的雷梦杀和他的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他们砸来。“砰~”只听一声巨响,巡街校尉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哀嚎。
李长生将雷梦杀拍飞后,这才转过身来看向谢蕴之和叶鼎之:“带上他随我进来。”
说完,他便走进了宅院之中。
叶鼎之扛起晕过去的百里东君,和谢蕴之一同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