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次日。

“无异,万事安。”

百里东君看着刚从府外传来的这张纸条,神色冷然,他问身旁的顺德:“昨夜爷爷去那个使者的客房了?”

“是的,小的一起长大的兄弟昨日值的夜,他亲眼看见的。”顺德回道。

“琅琊王?半夜登门?”百里东君喃喃自语,遂又追问道:“他们聊了多久?”

“这就不知道了,我们也不敢一直盯着不是,要是被老侯爷发现了……”顺德嘿嘿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万事安,安个屁。”百里东君将手中纸条撕得粉碎,提起长剑就往外面走去,“备马!我要出门!”

在乾东城的悠悠岁月中,前十年仿佛被一抹不羁的青春色彩所点缀。每当晨曦初破或暮色四合之时,一位少年的身影总会如疾风般掠过城头,马蹄声碎,激起一阵阵尘烟与回响。这场景,起初如同异数,让街巷间充斥着低语与不解,人们或皱眉或摇头,轻声咒骂与埋怨交织,不解这突如其来的喧嚣。

然而,时光荏苒,这份不同寻常渐渐融入了乾东城的日常,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每当少年策马而来,众人便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活计,齐声喝彩。他们的喝彩中藏着对这份自由不羁的向往与共鸣。

往常少年身后,总有追逐者,他们或骑马紧追,或徒步狂奔,但无论如何努力,似乎都难以触及那抹疾驰的身影。

但今日,少年的背后没有人追。

因为老侯爷说了,这个月,少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只是今日少年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必须得见到师父!”百里东君在心中怒喝,所有人都好像瞒着他什么事。但是他亦不是傻瓜,他也感觉到了乾东城中的不同寻常,他想要成为那个破局之人。

一炷香的功夫,他已经到了那处院落之外,他从马背上纵身一跃,整个人朝着墙上掠去,却忽然有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重重地往地上一甩,百里东君被甩在地上,猛地向后退去。

“是谁!”百里东君稳住身,手一把按在了剑柄之上。

“你进步很大,竟然学会对敌人拔剑了。”那人背对着他,笑着说道。

“你究竟是谁?”百里东君厉声喝道。

那人依然没有转过身:“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行?我百里东君要去的地方,谁也拦不住!”百里东君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坚决。

“看来你已经有几分掌握了运用体内真气的方法,但是想要对付我,还差了很多。”那人叹了口气。

在这紧张而急促的瞬间,百里东君一跃而起身形矫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手中的不染尘,在刹那间被唤醒,剑光如霜,寒气逼人,虽未再现那日一剑斩断稻草人的威势,却也算得上是绝佳的一剑。

然而,就在这剑意即将达到巅峰之际,变故突生。那神秘人影,仿佛幽灵般迅捷转身,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不染尘的剑身,阻止了这场即将爆发的剑舞盛宴。另一只手,则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轻柔与精准,在百里东君的颈侧轻轻一敲,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却带走了他所有的意识,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随后,那神秘人将百里东君的身躯轻轻背起,动作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与自信。在转身之际,他的目光短暂地掠过那座静谧的院落,眼中似乎有着复杂的情绪在流转,但随即被坚定所取代。随着一声轻啸,他再次展现出惊人的身法,如同离弦之箭般纵身跃起,纵身离去。

叶鼎之和谢蕴之悄然自街角的阴影中步出,目光紧随着那位神秘人物的身影,直至他携着百里东君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然而,他们并未去追赶,反而以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驻足原地。

这里是乾东城,一个由镇西侯铁腕治理、秩序井然的城池。在这里,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镇西侯那双锐利的眼睛。没有人能在镇西侯的严密监查下,轻易地将百里东君带走,而且,那神秘人去的方向是——镇西侯府。

谢蕴之:“树欲静而风不止。你说,那院子里到底住着什么人?”

叶鼎之挑了挑眉:“一个吸引了整座城中之人目光的人。”

突然间,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一辆装饰简约而不失雅致的马车,突兀地出现在这条长街之上,驾车的是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随着马车的缓缓前行,青衣女子驾着它从那院子门前悠然驶过,好似只是路过。

谢蕴之:“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叶鼎之思索了一下:“那晚柴桑城中白玉马车上驾车的女子。”

谢蕴之感叹:“可真是牛鬼蛇神齐上阵啊!”

叶鼎之:“我也越来越好奇这院中之人了。”

院落中琴声忽起,仿佛院外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在院内人的眼中。

一曲作罢,通往院落的长街尽头出现了一个身着道袍的身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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