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探病
阮凝初再次醒来入眼就是一片白色天花板,鼻翼间隐约闻到消毒水气味,虚眯着眼环顾四周,才知道自己躺在医院里。还是一间VIP单人豪华病房。
病房里有大屏幕电视机,窗户那边还摆着一张棕色的真皮沙发,窗帘一半拉着,一半用布条绑着,当然拉着的窗帘是在病床这边的。
此时,程千里坐在沙发上端着一个碗轻吹慢搅着,而病床边凌久时坐在椅子上,正拿着热毛巾给阮凝初擦拭手指,时不时按摩一下,察觉到阮凝初的目光,凌久时抬眼一看,顿时惊喜一笑。
凌久时:“初初,你醒了?”
阮凝初:“…我睡了多久?”
凌久时:“加上出门那晚,已经两天三夜了。”
阮凝初:“那我这一觉睡得够长。”
凌久时:“你是睡好了,我们都快吓死了。”
他一出门就看见阮澜烛惊慌的喊着阮凝初,而阮凝初一动不动的歪倒在阮澜烛颈边,脸色苍白得吓人。他和阮澜烛就马不停蹄的把阮凝初送到医院了,检查结果是失血过多加上太过疲劳才陷入了深度昏睡。
阮凝初住院这几天,黑曜石的人只要过完门就会来医院跑一趟,看她醒了没有,卢艳雪每次来都会带上煲好的补汤,阮凝初虽依旧没有醒来,她也乐此不疲。
阮澜烛也是一直陪着她,要不是凌久时劝他回去洗漱一下收拾收拾自己,只怕还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盯着阮凝初。
凌久时:“你住院这几天,澜烛没有接活,一直都在这里守着你。”
阮凝初:(…我是不是太让他分心了,都已经君王不早朝了)
程千里瞄见跟凌久时对话的阮凝初,立马捧着碗跑过来,一脸关切的看着阮凝初。
程千里:“初初姐,你终于醒了!”
程千里:“这几天可担心死我了。”
阮凝初:“我没事了,谢谢弟弟的关心。”
程千里:“没事就好。”
程千里:“对了,初初姐,你几天没什么吃东西,这是我哥让我带来的粥,已经被我吹的温凉了,你先喝点吧。”
程千里说着舀了一勺粥就要递到阮凝初嘴边,阮凝初感动的正要张嘴,凌久时便把勺子拦了下来,阮凝初和程千里顿时疑惑的看着他。
凌久时:“初初刚醒,先喝点温水润润嗓子,再喝粥。”
阮凝初睡的几天嘴唇只是用湿棉签点润,她滴水未进过的嗓子说话声音很轻弱沙哑,听得凌久时心疼不已,他端起床头柜上的一杯温水,起身坐在病床上。等程千里把病床摇起来,凌久时便把杯子抵到阮凝初唇边,小心翼翼的喂她喝水。
一杯温水下肚,阮凝初感觉嗓子确实比刚才舒服多了。
阮凝初:“我可以吃东西了吗,我真的好饿啊?”
凌久时:“可以。”
凌久时抬手欲要接过程千里捧着的碗,程千里就立马把椅子推往病床边,然后一屁股坐下。他笑眯眯的看着凌久时,又舀了勺粥递到阮凝初唇边。
程千里:“凌凌哥,这让我来吧,你给初初姐削个苹果吧。”
凌久时:“好吧,你慢慢喂,别呛着初初。”
程千里:“怎么可能呢,你放心吧。”
阮凝初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张口吃了那勺白粥,粥里放了细碎的肉沫,还撒上了些许葱花,又香又好吃。她的味蕾一下被打开,喝完这勺粥后就眼巴巴的看着程千里。
程千里被她的眼神一下子萌到,偏头轻笑一声,有点不好意思的抿着唇,一勺一勺的喂着阮凝初。
程千里:“初初姐,这个粥虽然是我哥熬的,但米是我洗的。”
阮凝初:“辛苦了。”
程千里:“我哥他进门去了,出门后,应该会跟阮哥一起过来。”
阮凝初:“过来?就别过来了吧,我已经没事了。”
阮凝初:“进一次门,体力消耗那么大,还是好好休息吧。”
程千里:“没事,我哥很乐意来的,只要不过门,他每天都会来晃一圈。”
程千里:“说实话,我哥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太会说关心人的话,但他会用行动来表示。”
阮凝初:“这倒是实话。”
凌久时坐在沙发上里,拿着水果刀在苹果上削皮,听着他们的谈话,认同的点点头,程一榭确实会用行动来表示对他们的关心,不管是被送到精神病院的秦不殆,还是受伤住院的阮凝初,他都是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他们的关心。
阮凝初喝了粥,吃完凌久时切成块的苹果,便感觉一阵疲意上来。凌久时帮她把病床放平后,阮凝初眼睛一闭就又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还有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于额头,她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便看见了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庞。
阮凝初:“澜烛。”
男人五官深邃,轮廓线条精致迷人。黑色的西装外套里,宝蓝色的衬衫把他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包裹在西裤里的长腿翘起。看见阮凝初醒了,阮澜烛微怔,随后面上一喜,温柔的眉眼深深地凝望着她。
阮澜烛:“初初。”
阮凝初:“抱抱~”
看着女孩伸出的两只小手,阮澜烛一颗心瞬间软的不像话。他避开女孩挂水的小手,轻轻把她抱起紧紧搂在怀里,不过才两天,怀里的女孩又比以前小了一圈,阮澜烛心疼的揉着她的后脑勺,心里又开始自责起来。
阮澜烛:“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阮凝初:“有~”
阮澜烛闻言,就要把阮凝初放回病床上,准备去喊医生来看看阮凝初。可女孩似是察觉他的动作就把他的脖子搂得死紧不送开,还在他颈边摇头蹭了蹭。
阮凝初:“不要,不要分开。”
阮澜烛宠溺的揉了揉阮凝初的头发,柔声哄着她。
阮澜烛:“乖,我只是去喊医生,很快就回来。”
阮凝初:“没用的,我的病医生治不了。”
在阮澜烛皱眉疑惑时,阮凝初凑到他耳畔声音又娇又柔得说了句。
阮凝初:“我就是太想你了,一直一直都在想,然后就病了”
阮澜烛:……
阮澜烛愣了愣,然后低笑出声,看着怀里笑眯眯的女孩,低着便吻住了她的唇,他把阮凝初放在病床上,一只手覆上她挂着水的手背上,一只手勾着她的后脑勺用力的吻着她。阮凝初也搂着阮澜烛的脖子,两人动情的深吻着。
阮澜烛:“宝宝~我也想你。”
鉴于阮凝初的身体状况,阮澜烛辗转几圈便退开了,温柔似水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阮凝初的小脸,不知想到什么,阮澜烛眼眸微闪,心下略微有点忐忑。
阮澜烛:“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阮凝初:“没有啊。”
阮澜烛:“没有?”
阮澜烛眉头紧蹙,女巫已经把事情都告诉她了,初初怎么会没什么想问他的,难道初初是在逃避……
眼见阮澜烛的神色变化,阮凝初困惑的皱了皱眉,心下想到女巫的事情,便抬眼看向已经坐直了的阮澜烛。
阮凝初:“我的确有一个问题想问。”
阮澜烛:“什么问题?”
阮澜烛心微微提了起来,但面上依旧是镇定自若。
阮凝初:“《玫瑰城堡》是青龙的低级门,可我感觉它的难度不像第二扇门”
阮凝初:“门的难度系数还会升级吗?”
阮澜烛敛眸片刻,点了点头。
阮澜烛:“玫瑰城堡确实是第二扇门,原本女巫种植花圃的秘密,也是以王子变成的玫瑰花丛,吸取过门人的七情来增强魔法。”
阮澜烛:“但因为那块蓝色晶石,直接将门的难度提升到了第八扇门,所以一切才会与我们找到的线索背道而驰。但不管怎么改变,杀死女巫的道具终究是那张卡牌。”
还能这样?阮凝初心有余悸的呼出一口气,还好人数够多,拥有的魔法力量够强,不然早就凉了。
阮凝初:“还好你跟着一起去了,不然我们三个估计就出不来了。”
阮澜烛嘴角弯出温柔的弧度,柔和的目光注视的阮凝初,抬手在她脸颊上抚了抚。
阮澜烛:“不怕,我在。”
阮凝初小手覆在他抚着自己脸的手背上,轻轻蹭了蹭。
阮凝初:“那女巫的那块蓝色晶石是怎么来的?”
阮澜烛:“那块蓝色晶石不是那扇门的东西,说起来比较复杂。”
阮凝初:“那就长话短说,如果炼化了真的能增强力量吗?或者让门升级?”
女巫说的信誓旦旦,但她还是不相信女巫的力量能增强到超过阮澜烛,这根本不可能嘛。
阮澜烛想到女巫,眸中闪过一丝讥笑,摇了摇头。
阮澜烛:“确实能增强魔法,但她承受不起,毕竟这份力量可不是用来壮大自己的。至于升级门,也是不可能的。”
阮澜烛:“想要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得看她有没有命享受。”
阮凝初:“为什么,难道吸收这块蓝色晶石,女巫会……死吗?”
阮澜烛:“会死的很惨。”
阮凝初:“有多惨?”
阮澜烛:“电影里不是经常有夺取内力的片段吗,那些吸收过多的人,或者内力不是同一属性的,下场可是很惨的。”
阮凝初:“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阮澜烛勾唇点了点头,阮凝初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多余的,女巫即便是吸取了力量也会死,那她不就白挨一权杖了,还吐了那么多血,真是……
不对,那块蓝色晶石的力量,最后是钻进了她的身体里,那她不会也要凉了吧?她可不是门神啊,会不会直接化成灰随风飘扬。
见女孩惊愕的捂住胸口,一动不动,眼里还思绪万千,阮澜烛皱了皱眉。
阮澜烛:“怎么了?”
阮凝初回神,抬眼看着阮澜烛,抿唇摇了摇头。
阮凝初:“没事。”
阮澜烛:“初初?”
阮凝初:“嗯?”
阮澜烛:“在顶楼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块蓝色晶石是怎么破的?”
他看着女孩还微白的脸色,磨了磨牙还是问了出来。
阮澜烛:“你,是怎么被她打伤的?”
阮凝初:“当时女巫正抽取我的七情,我感觉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痛得我只想哭。”
阮凝初:“但我的意识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一直都在找机会挣脱束缚我的滕蔓。”
阮凝初回想着那天的惊心动魄,心有余悸的全部说出来,没注意阮澜烛几个瞬间突然变得狠厉的眼神,他的大手屈起攥紧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阮凝初:“在女巫加大魔法吸取我的七情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往外面看了眼,然后我就趁这个机会,一鞭子抽在她的手上。然后我被她的权杖打中胸口,就飞了出去。”
阮凝初:“等再抬头,那块蓝色晶石已经破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是说那股力量跑到了她的身体里也太奇怪了。应该是没副作用的吧,这就先不告诉阮澜烛了。
阮澜烛:“好~再睡会吧,我陪你。”
阮凝初:“嗯”
阮澜烛给阮凝初盖好被子,握着她的小手,俯身一吻印在了她额间。见女孩羞涩的抿了抿唇,又啄了两下她的唇才退开。
阮凝初紧紧抓着阮澜烛的手,在他的温柔眸光下慢慢阖上眼眸睡了过去。被他这么宠溺着,阮凝初的梦里也全是他的身影,即便睡着嘴角也弯出了开心的弧度。
住院这几天,不仅黑曜石的人来探望,谭枣枣也来了,还带了好吃的补品。但因为她和阮凝初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两人闲话太多导致了阮凝初一直精神抖擞就没有睡午觉,被阮澜烛发现后,他直接一个眼神就把谭枣枣赶走了。
谭枣枣:“阮哥,我能不能再留两分钟。”
八卦说了一半被打断真的很难受啊,还有她用魔法智斗女巫的事迹,还没来得及说呢,不能跟别人分享,就只能告诉初初了。
阮澜烛:“我给你三秒钟。”
谭枣枣:“我好像还有一个通告,我先走了,初初,等你出院我再来看你。”
谭枣枣说完立马转身跑了出去,心想,好你个见色忘友的阮澜烛,我不能告诉初初,还能告诉凌凌啊。
阮凝初喝完阮凝初递来的鸡汤,讨好的笑了笑,自觉在床上躺好,拉好被子就乖乖的睡觉了,阮澜烛虽然心里已经忍不住笑了,但全程依旧绷着脸,严肃的像处理大事一样。
下午,许久不见的黎东源和庄如皎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阮凝初住院,两人趁阮澜烛不在,提着果篮补品,就急吼吼的进了病房。
阮凝初:“怎么是你们?”
庄如皎:“听说你受伤住院,我可不得来看一下嘛。”
庄如皎:“再说,上次你不也来看过我,虽然……算了,不提了。”
阮凝初想到小庄被疯狂投喂水果,忍俊不禁的别过头,看来小庄还没忘掉在黑曜石坑人磨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