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欲”
原创男主,不喜勿入
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而对于五年未见哥哥的安途来说,接哥哥回家,才是大喜的日子。
梁嘉驹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车窗外不停踱步地祁安途,“细佬,你系咪喺惊呀?”
“我害怕?开…开玩笑!”
安途震惊地瞪大双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但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唔惊,哥冇告知”
没告状?
安途还是个21岁的孩子,他能忍住什么?脸上的窃喜显然藏不住,
“哥,嘉驹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
边说边要上前强wen梁嘉驹。
“这才多久,这就成亲哥了?”
声音刚落,安途即将抱住梁嘉驹的动作瞬间停下,几乎同一时间,以极快的速度,转身,飞奔,跳跃,熊抱…
而站在监“雨”门口的姜小海笑容灿烂的看着飞奔过来的安途,扔掉了自己的小包,接住跳在身上的弟弟。
“哥!哥!呜呜呜,哥~”
两声哥掉泪,三声哥委屈。
这也真不是安途委屈,五年,整整五年…姜小海不见祁安途一面!
作为顶级兄控的祁安途来说,即使这五年,自己过的很丰富,出个国,学化学,绑个架,制个“读”,读大学,平个乱,收人心,阔势力…
只能在每天累到极致休息的时候,想着哥哥,然后留着泪睡去。
姜小海拖着祁安途的鼙鼓步伐轻快地朝满脸傻笑的梁家驹走去,“乐乐哥!”梁家驹短短一句呼喊,承载了深厚的情感,成年人的交流往往不需要太多,通常只需要一个眼神,而恰巧梁家驹看得懂,祁安途...不懂。
梁家驹默契地替姜小海拉开车门,而祁安途还挂在哥哥身上摇晃着自己的两条腿。
就在祁安途幻想着哥哥出来之后的美好生活的时候,就感觉到姜小海双手突然一使劲,然后自己就像铅球一般被抛了出去...
祁安途的头砸在汽车后门上,懵懵的也蒙蒙的。
哥哥生气了?自己最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梁家驹那龟儿告状了?不对啊,刚刚他还给我说没告状啊!
刹那间祁安途晕乎乎的脑袋中闪过了很多的想法,但都一一排除。随后,他抬起疑惑的脑袋看向坐在身边盘着双臂的姜小海。可是无果......姜小海拒绝祁安途的眼神交流。
要不就说安途勇呢?没点眼力见,前排充当司机的梁家驹在后视镜里努力的跟他使眼色,人家硬是没看到。家驹小可怜的暗示都已经从眼神转到咳嗽了,硬是把闭着眼睛拒绝眼神交流的姜小海给吵醒,安途这亖孩子也就像是屏蔽的梁家驹的消息一般,半点信号接收不到。
被摔在汽车后背上的祁安途,警惕的看着坐上来的哥哥,看着哥哥闭着眼睛拒绝交流,便大着胆子左戳戳右戳戳,握着哥哥的小指,伸手描着哥哥的鼻梁。甚至前一秒还在嫌弃前排梁家驹的动静太大,结果后一秒哥哥就睁开了眼睛。
祁安途咽了咽口水,朝里面挪了挪鼙鼓,坐的更远了些,手足无措,眼神飘忽,眼睛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向盘着手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姜小海害怕自己躲的远远的弟弟,可即使心虚到不敢直视自己,但手心里握住自己的小指却仍然没有撒开,心里闪过刘博文当时跟自己闲聊时说的一个名词,叫什么?恋物情结?这小子把自己的小指当成情感寄托了?就因为小时候在隧道底下自己抱着他,小孩手里攥着自己的小指,从那时起自己的小指就成了小孩的专属物了。
祁安途不知道哥哥心中所想,他只知道现在自己很害怕,这几年自己做的事情哥哥一概不知,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哥哥说起。祁安途越想越心虚,以至于心虚到不敢看哥哥的眼睛,以至于错过了哥哥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温情。
“知道家驹家住哪儿吗?”姜小海看着坐立不安的小孩,无厘头的问了一句话。
梁家驹满眼同情的看着祁安途,安途照样没接收到......
梁家驹家住哪儿?我哪儿知道?哥哥为什么要问这么没头脑的一句话?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你不知道,这几年都在那儿住的?”姜小海轻飘飘的一句话敲地祁安途心里的警铃大震。
祁安途瞬间愣在原地...什么情况?我在哪儿住的?我应该在哪儿住?
“我...我没跟家驹哥住一块。他住校,我也住校。”祁安途结结巴巴的说到,这样说应该也没错吧...自己在国外的时候也算是住校,回国的时候,也是住校啊。
“呵!”姜小海冷哼了一声后便没了下文。
只留祁安途一个人在座位上忐忑不安,小小的脑袋里大大的疑惑,哥哥发现的自己的不对劲了?不应该啊,怎么可能?
“下车!”这边祁安途还在头脑风暴,那边梁家驹就已经停好了车。
祁安途战战兢兢地下车后,下意识的打量周围的环境,一个开在厂区的外贸小公司,规模小,但...用处大。祁安途眼含深意的看着梁家驹,这哥,也有事儿瞒着啊...
就在祁安途四处打量的时候,本来离着远远的姜小海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是一记重拳,而祁安途不仅凭借多年的肌肉记忆硬生生的躲开了,而且还将身体扭转到一个不可置信的角度一记鞭腿就要扫向姜小海的脑袋,但在即将接触到的时候猛然卸下力气紧接着就被姜小海给挡下。
大意了!
被姜小海伸腿一脚踹向鼙鼓踉踉跄跄地还没有站稳,便又被拧着耳朵拽到墙根被迫面壁蹲马步的祁安途,脑袋里想的全部都是:天要亡我!
姜小海暂时还没有时间理会小崽子,在试探身手后,就独留祁安途一人在角落里蹲马步种蘑菇,自己和梁家驹去别的地方商量事情去了,走之前嘱咐祁安途想想清楚该怎么交代,梁家驹还略带同情的看了看祁安途。“交代...交代什么?交代自己现在是个头子?交代集团还是交代“度”品?交代哪一个在哥哥那里都不好过吧......”祁安途心想着。
砰!梁家驹办公桌上身经百战浑身是坑的茶缸被姜小海重重的再次砸在桌子上。
清脆的巴掌声落在少年不断颤抖努力伸直的手臂上,“胳膊伸直!抖啥抖啊!在国外潇洒的很啊!抛头“路”撒热“雪”啊!好样的啊!”
和梁家驹深入交流,确定以后回哈岚发展的二人,又进行了短暂的“学术”交流,主要是在对祁安途这个小崽子的问题上,二人达成了统一的认知。
姜小海早在监“与”的时候,就通过刘博文知道了祁安途在做什么,如今出来只不过是进一步确认,然而在和梁家驹的交流中,姜小海再次确定,自己保护了十几年的弟弟,到底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可虽然自己是给烂在骨子里的人,却仍然希望自己所爱可以干干净净,但没想到终究还是痴人说梦。
“哥哥~哥哥,累啊,好累啊!”
"大小伙子的天天撒娇,羞不羞啊。再往下蹲点!"姜小海边说边抬手在祁安途的肩膀往下摁了摁。
就在祁安途还沉迷在跟哥哥撒娇的状态中,一种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发出:鸡毛掸子在空中比划两声发出咻咻的声音。
两道熟悉的破空声在身后响起,祁安途马上条件反射般站起身来想要跑远远的,但长时间半蹲的双腿早已麻木,在突然站直后,第一时间压根没有办法迅速跑走,反而在踉跄的时候被哥哥抓住时机摁到在办公桌上。
“顾以安,我给你很多次机会了,在车上的时候就给你坦白的机会,行啊,既然不想坦白从宽,那就抗拒从严!”姜小海及时扶住被自己的双腿即将绊倒在地的祁安途,顺势将他反摁到办公桌上。
要说中国孩子最恐怖的是什么?莫过于被喊全名。而对于祁安途来说也是这样,姜小海喊的是祁安途这个名字就算了,反而偏偏是顾以安这个名字。被摁在桌子上挨打也不是第一次,但这却是祁安途第一次这么无助。姜小海只一句话,甚至只三个字就让祁安途红着眼眶乖乖的趴在桌子上...
“咻啪!咻啪!咻啪!”
“学化学!制“度”是吧!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大本事呢?怎么还加入什么“孤勇”集团了?干起卖命的买卖了?老子给你打伞十多年,养了你十多年,是为了让你去打打杀杀的?”
鸡毛掸子毫不留情的抽下,祁安途的鼙鼓被打的臀浪汩汩,仅三下,就流出了眼泪。
而身后的制裁者手上的动作仍旧继续,鼙鼓上传来的尖锐的疼痛让祁安途顾不得思索太多,他被打的就要灵魂出窍,鼙鼓控制不住的颤抖,可伴着咻咻的声音,鸡毛掸子在身后的疼痛继续持续增加,
“哥,哥!唔~哥哥!我真的是被迫参与的!唔~而且,可以保证,没有人知道!”祁安途也不知道姜小海在什么地方知道自己的事情,反正他可以肯定的是梁家驹绝对知道的没这么清楚。
“你那些歪理邪说我不听!比那歪脖子树还歪!我今天就问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哥!”
!
砰!祁安途跪在姜小海面前,“哥!你就是我亲哥,顾以安六岁的时候就亖了,现在的只是姜小海的祁安途!哥,你别不要我!”
姜小海低头看着跪在脚边的祁安途,姜小海的祁安途,姜小海的前途,姜小海还有什么前途?可看着脚边的弟弟,姜小海还是没说出这句话,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祁安途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
“这两天好好休息,过几天,带着家驹我们三个回哈岚!”
哥哥......我就是你的前途!你是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定,我会是你的前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