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选择

“我不是可有可无的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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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以一种莫语迟不愿意回忆的方式和好了,就是有点费她的粉底。

对面的人落座,莫语迟思绪回笼,摘下墨镜。

莫语迟:好久不见,手下败将。

严浩翔:……

男人蹙眉,拉开椅子落座。

严浩翔:莫大法官大可不必。

莫语迟:别,您厉害。

她轻嗤。

莫语迟:高中时忽然弃理转文,嗯,挺有名的。

严浩翔:…你不也是走了理科的路还选了法。

莫语迟:先道一声恭喜吧严律师,喜得爱女,你这次出差才回国。

严浩翔:谢了,老对手。

那句“喜得爱女”落下时,他的眼里明显笑意见长。

他起身,莫语迟挑眉。

莫语迟:这就走了。

严浩翔:嗯,给闺女赚奶粉钱。

严浩翔:我家那位爱吃城南的绿豆糕,十分钟后开业,现在去刚好。

他回眸笑了笑,眼里是温柔奇特的眷恋。

莫语迟:……

严浩翔:至于你和他…我想也太慢了点。

莫语迟回过神,什么意思。

严浩翔:哦对了,你今天脖子和脸是两个色的,配饰也明显不对,色差太大。

莫语迟:?

严浩翔:我爱人在这方面涉及挺多的,也算是潜移默化,但是你平时品味所有人都称不俗的。

严浩翔:今天这么奇怪,我想八成和你的小男友有关,对吧?

莫语迟抿了抿唇,白了他一眼。

严浩翔一副懂了的表情,转身离去,远去的身影拜了拜手。

莫语迟心里一阵烦躁。

严浩翔是律师界的新秀,近两年没有败过,很不巧,两人当初高中是同学。

但是也只限于一次数学竞赛,当时自己赢了,后来在听闻就是他弃理学文的事,当时整个年级都挺有名的,真是疯了她想。

近两年,也是庭审之上,多了几次打了照面。

不过…马嘉祺和他怎么认识的?

莫语迟这几天一直在避免和马嘉祺见面。

毕竟她还有要应付的事。

易临水的证件拿到了,也不枉她赔他们母子两个也这么久。

昨晚…马嘉祺发过消息说做了菜…

但是自己当时并没有答应,找了个理由说在和同事朋友聚餐。

现在想来多少觉得自己有点负心汉的样子。

要不今天…

她看向窗外,冬日罕见的和煦阳光。

大门敞开,屋里没有一丝光,此时已经黄昏,冬日的天自然是暗的快些。

莫语迟的直觉感觉很不对劲。

她垂眸做好了准备,手机上的报警预示准备好了,只要有意外发生,她只要按一次手机的关机键,报警电话随时启动。

没想到xx的新手机越来越高级了。

莫语迟:……

她进了门,在一片寂静中她有些无措。

没回来吗…

可是刚才发消息他回了…

莫语迟:马嘉祺…

冰凉的指尖从身后覆上她的脖颈,莫语迟一惊,下意识想回头看去。

马嘉祺:别动,让我抱一会。

莫语迟:…马嘉祺?

马嘉祺:怎么不叫嘉祺了?

马嘉祺:还是说,这次没有目的了?

她一愣,他的下巴已经抵在她的肩头,咫尺之间,莫语迟甚至闻到了海盐味。

莫语迟:你才洗漱?

马嘉祺:嗯,你过来了。

他蹭了蹭她的脸颊。

莫语迟:你喝酒了。

马嘉祺:我醒了,这才重要。

莫语迟想说点什么,他已经如蜻蜓点水一般吻了吻她的唇。

女人偏过头去,回眸看着他。

他上半身穿着黑色的低领毛衣,大片的锁骨被暴露出来,皮肤是不正常的白皙,他目光幽幽的盯着她,唇角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

全身散发出来的清冷气息与这黯淡的四周,让她感觉有些奇怪,太冷了些…

莫语迟:抱歉啊…嘉祺,我昨晚和同事聚餐去了…所以没来得及赴你的约。

莫语迟:我…

马嘉祺:阿迟。

他忽然向她靠近,依旧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莫语迟感受到了莫名的压迫感。

马嘉祺:那就像上次一样,有诚意的补偿就好。

他碰了碰她的唇,呼吸炙热,莫语迟下意识想躲,耳根红的发烫。

马嘉祺:然后,像喂狗一样,把我丢下,去找和别的男人吃饭、说笑,然后再给我一点糖就又过去了,对不对?

莫语迟:?!

他一字一句,依旧笑着,在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半分笑意。

莫语迟:你监视我?!

莫语迟管不上其他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寒意和反感,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代表别人可以自以为是的涉及她的隐私。

马嘉祺:着急了?

马嘉祺:你还挽着他的胳膊,对着他笑,仔细想来,我们都没有过。

他轻笑一声,让人心生冷意。

马嘉祺:那他呢?像我们一样接吻**过吗。

他笑着,可是多日的压抑在心中的怨念终于破笼而出,因为恨和痛,男人的眼角泛红,眼睫被泪水打湿。

他满腔的怨恨无处宣泄,可是他实在忍受不了。

他已经不记得那桌已经凉透了的饭菜,和昏暗的灯光下那个麻木的喝着酒的自己。

泪水打湿了他的脸,他怨啊,

为何从始至终,她总是这样。

他装着脆弱的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机上的视频,他心心念念牵挂的人,敷衍式的回应他几句,然后转身毫不在意的与另外一个男人嬉笑。

针孔摄像头的红光,她不会知道了,或许是因为她这束月亮太过耀眼,

又或许是因为,他就如同永远暗不见日的针孔摄像头一般,像一个小丑一样隐藏在角落。

他累了,真的。

莫语迟:马嘉祺,不要无理取闹。

莫语迟: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朋友,我是为了帮他应付他妈妈的相亲的,今天一过我和他就两清了。

莫语迟:你为什么不换位理解我呢?

“吧嗒”————

掉落的眼泪落在地板上,寂静的环境中格外突兀。

他哭了,强撑着的笑脸终于崩塌。

有多少次,在黑夜中,他也是这般的含着泪,苦笑着。

“阿迟,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

为什么,

从来都不肯…

马嘉祺:因为你从来都是这样!

马嘉祺:只要每次出了事,只要在我和别人之间做出选择,你就会马上!毫不犹豫的抛弃我!

马嘉祺:那我呢?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他嘶吼着,泪水顺着脖颈滑落。

他第一次如此失态。

如此…不一样。

莫语迟哑口无言,她有些震惊…

想要开口时,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男人此时如同破碎的镜面,他将他的所有不堪都落出来,哪怕充斥着怨…

他怨啊,

他自然怨,

他的爱人永远将自己放在了第二选择。

或者说,连第二选择都不是。

原因他当然都想出来了,

因为他们之间熟络,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是令人放心的那个,所以他就可以自然而然的做那个忍让的一方?做那个只会自我欺骗的一方?

可是…

马嘉祺就是做了。

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或者说,那才是真正的他。

“嘉祺”这个看起来很简单的昵称,可是她从来不常唤他。

格外少的几次,是因为她有求于他,是因为她愧对于他。

从来都不是因为爱他…

马嘉祺:为什么啊,阿迟…

马嘉祺:爱我真的很难吗…

一心一意的爱着我,真的很难吗?

他已经不知道在多少个日夜里欺骗着自己。

她…是有苦衷的,

她肯定心里是更爱我的…

他靠近她,面无表情的吻上了她的唇。

莫语迟想要推开,下一刻唇上力度加大,她瞳孔一震,大力的推开他。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她皱起眉头看着他…

男人站在那里,像饿狼看猎物般的眼神盯着她,然后用舌尖细细的舔食着唇边的血迹。

莫语迟慌了。

他细细“品尝”完后,终于是垂下了眼眸,再抬眼时换了一副情绪。

马嘉祺:对不起阿迟…我错了。

是委屈,是温柔,是强装的宽容…

仿佛刚才只是他释放情绪的一种方式。

他能忍,哪怕吞下一切委屈,但他已经完全忍受不了,没有她的生活…

莫语迟没说话,低下头去。

然后,她说出了一句自己几乎要听不见的话语…

莫语迟:马嘉祺,我们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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