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女】·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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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奶奶：“什么任务？”

贺峻霖：“送她回家。”

鹿奶奶：“那你们做到了啊…”

贺峻霖未再言语，只静静地站在那儿。

鹿惜：“好，我知道了…”

鹿惜：“我愿意跟你们走。”

鹿惜轻轻将手搭上那条环抱自己的手臂，她低下了脑袋，眼角仍旧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鹿奶奶：“惜惜…”

浑浊含有热泪的眼睛里包含的不舍太过于浓烈，浓烈到几欲化作实质涌向她的身体。

鹿惜：“奶奶，我爸妈都不在身边，从小是您一个人拉扯我长大，老天爷看您照顾我照顾得太辛苦了。”

鹿惜：“想让我早点投个胎…下辈子好让我孝顺您！”

女孩的声音早已变得哽咽，但她却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她不能哭了，不然会惹奶奶更加伤心…

鹿惜深呼吸了口气，抬起头来，强行挤出了抹笑容。

鹿惜：“奶奶，等我走后，希望您保重。”

鹿惜：“要照顾好自己…”

鹿惜：“您有高血压，以后没有我看着，可千万要按时吃药。”

奶奶紧握住鹿惜的双手，眼泪顺着眼角流淌而下，她颤抖的嘴唇张了合，合了张。

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单薄佝偻的身影，在这一刻仿佛又老了许多岁。

鹿奶奶：“你们走吧…”

奶奶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不忍看到孙女这样而通红的眼眶逐渐湿润，缓缓迈进屋内，步子有些蹒跚。

鹿惜：“……”

鹿惜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眼眶中的眼泪再度滑落下来。

下一秒竟直直地跪在地上，朝着那方向磕起头来，一遍又一遍，不停歇。

贺峻霖看了眼时间，距离任务结束时间只剩下了不到两个小时。

贺峻霖温暖宽厚的掌心托住了鹿惜的额头，将她从地上扶起。

贺峻霖：“该走了。”

鹿惜仰首，眼泪如泉涌，鼻尖泛红。

女孩哽咽着说。

鹿惜：“谢谢…”

贺峻霖只是淡淡颔首，并无太多表示。

丁程鑫和刘耀文在后面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就是被带飞的感觉吗？

丁程鑫表示真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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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从鹿惜家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暗了。

天空中多了几颗明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是夜间最后的绚烂。

贺峻霖将鹿惜再次带到了发生事故的街道，那里此时的景象和他们白天见到的有所不同。

原本整洁干净的马路上满布着坑坑洼洼的碎石块。

地面上还留存着车祸现场的血迹以及燃烧过后残留的火焰痕迹。

一阵寒风吹过，夹杂着灰烬的味道扑鼻而来，仿佛要以此告诉大家，那场事故发生的多么惨烈。

已经坏掉的路灯再次亮了起来，在那束微弱的光下，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显现在众人面前。

她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抱着膝盖孤零零地坐在那唯一光源下。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走近，缓慢地抬起头，看向那群渐渐朝她靠近的人，眼神里流露出茫然、恐惧、无措等情绪…

人在死后，如果没按正常流程去冥界，那它的一缕魂会一直停留在它生前的最后一个地方。

等待‘引路人’将他们送到该去的地方。

贺峻霖：“去吧，它在等你。”

鹿惜：“天堂会有人天天叫我起床吗…”

鹿惜僵硬地扯起一抹笑，红透的眼越过众人看向来时那条漆黑的路。

其实她想说…

她好舍不得啊。

舍不得这里的一切。

但她知道，回不去了。

鹿惜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后朝那束光源缓步走去。

永别了，这令人留恋不舍的人间。

永别了，奶奶。

…

一滴清泪滴落碗中，汤面上油花一点一点晕染开来，面已经冷了，吃面的人仿佛根本不在意。

老太太用手捂住脸，泪水却顺着指缝溢了出来。

她知道

那个陪伴着她，甜甜地叫她奶奶的小姑娘

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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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小女孩在儿时许过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奶奶眼角的皱纹长慢一些，自己长大的再快一点，好有能力早点撑起这个家。

——【䲵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