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延残喘

江燃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烦躁，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句。

江燃：在你眼里，我多看谁一眼就是喜欢谁吗？那我和你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还要装成瞎子啊？

江燃：省得你以为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穆祉丞冷哼一声，一反常态没接江燃的话，反而蓦然凑近她。

他笑容灿烂，江燃却只觉得不寒而栗。

穆祉丞：告诉我，张峻豪为什么会对余宇涵下手。

穆祉丞：是不是因为你。

明明是疑问句，他却是用陈述句的口吻说出来的，江燃听见第一句时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但在听到第二句时又稍稍放了心，最起码他没有直接联想到自己，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江燃：抱歉，恕我无可奉告。

江燃推开穆祉丞，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满脸冷漠。

尤其是最后“无可奉告”四个字，咬的格外重。

穆祉丞：好啊。

穆祉丞似乎是被气笑了，拽着江燃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校门，拉着她上了车。

他故意拽了江燃受伤的那只手，用的力气自然也不小，此刻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因为穆祉丞的拉扯再次崩来，鲜血洇透了纱布，蹭了他一手。

穆祉丞：疼吗？

他恶劣的笑道。

江燃疼的直皱眉头，只能抬起眼皮瞪着他。

穆祉丞从手套箱里翻出来一包湿纸巾，抻出来一张，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染血的手，然后伸手去摩挲着江燃的眼尾。

穆祉丞：有时候真想把你的眼睛弄瞎。

他语气平淡的像在开玩笑一样，但江燃知道不是的，他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想说的。

穆祉丞：这么倔强的眼神，我太讨厌了。

穆祉丞：明明你什么都没有，是任人宰割的存在，但你为什么心里永远想的是抗争，而不是讨好和屈服？

穆祉丞：你就应该任我们摆布。

他微微仰头，目光睥睨，看江燃的眼神里带着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不屑。

穆祉丞：还不认命吗？

江燃沉默几许，和穆祉丞对视。

江燃：认命？

她莞尔，双瞳剪水，顾盼生姿。

江燃：我认过命啊。

江燃：我躲着你们还来不及呢，但你们为什么是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江燃：是我想这样的吗？

她一字一顿的质问着穆祉丞，后者不为所动，刚被湿巾擦拭过的指尖还泛着凉意，有些湿润，就这样捏着江燃的耳垂。

穆祉丞：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只好把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转述给朱志鑫了，你是他的人，让他来撬开你的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穆祉丞：不过我听说他有自己的刑室，会亲自审问不听他话的人，好多人都曾经死在那里。

穆祉丞：让我们猜猜，你会不会是下一个呢？

江燃却笑出了声，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江燃：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拿性命就能够要挟我了？

江燃：你想要我的命，那也太简单了。

江燃：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江燃：你以为，我稀罕这种苟延残喘的日子吗！

眼泪肆意滑落，江燃没管，只横眉冷目的盯着穆祉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