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李川】22

真当我愿意做这个太子天天被他们定在圣人架子上炽烤吗？裴文宣见我如此说，只是抚摸着我的鬓角，帮我把碎发别在而后。

“谁若敢动你，我必杀之”。

烛火间，我望着他映照微光的脸，勾住了他的指尖。

次日，我跟着来接我的队伍回京，之后，西北军务交由父皇派来的人接管。

仔细想想也是挺搞笑的，出征之时父皇他说没人跟随我打仗，要我自己行事切记小心，却又在我身边安插那么多眼睛盯着，真当我傻的一点儿也瞧不出来啊。从边境抵达华京，又是半月后。

进宫拜见父皇，再次跪在汉秋宫的地阶之上，我的心境又是不同。

“川儿，此战你打的非常好，父皇我甚是欣慰，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我皮笑肉不笑地摇了摇头，明明是父女，客套话却是说得我嘴都累。

“儿臣不敢居功，不过是侥幸取胜罢了，父皇谬赞，要赏也得赏前线那些将士，特别是将军顾青和秦临”。

我故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把秦临的名字放在最后，咬字极重。父皇眯起眼睛，似乎在打量我的神态。

“哦？你倒是替他们考虑，不骄不躁，看来此番派你出征历练是对的”。

我垂眸掩饰内心泛起的波澜。

“儿臣只是按照父皇的旨意行事”。

“如此甚好”。

面前人点点头，默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抓住我的胳臂，宽大的龙袍下那双手十分有力捏着我的腕子。

“去看看你母后吧，她很想念你”。

“是”。

我猜不透帝王眼里晦暗的神色到底是因为什么，却也知他是想让我退下了。

我前往母后居住的宫殿时，屏退了要禀报的婢女。

刚推开宫门，就听见屋内传来悠扬的琴音，琴声婉转动听，如泣如诉，一曲《红尘叹》窗纱的纱幔后是阿姐的身姿，今日她也进宫来了。

内室母后躺在雕花拔步床上，身着褐色云纱长裙，气质温柔贤淑。她看到我时，眼中瞬间噙满了泪水，快步上前将我拥进怀里。

“我的川儿，你终于回来了！”

母后温暖的怀抱让我卸下了戎马征战的疲惫，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沾湿了她的衣襟。

“母后，儿臣不孝，让您担心了”。

“不怪你，不怪你”。

母后轻抚着我的头发，“只要你平安归来，母后就心满意足了”。

一旁的阿姐也走了过来，轻声道：“川儿，辛苦你了”。

我破涕为笑，对她摇了摇头，眼神交汇的瞬间我读懂了其中意思，今日李蓉来见母后不仅是看望更是在这等着我的。

在母后处，简单用膳之后我与她一同出宫。

“川儿，我听说西市那边开了一家上好的酒楼，里面的乳酪点心更是一绝，不如和我一同去看看”。

“好啊，刚好许久未和阿姐谈心了”。

她向我走近，肩膀相互触碰的瞬间，我只听她对我抑声低语。

“秦家的事儿，有个人帮我们查到点眉目，现在就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