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李川】13

刹那间，剑光闪烁，我手中的长剑带着凛冽的杀气直逼杨泉。他灵敏地躲闪开来，同时挥动手中的刀剑向我反攻。一时间，刀剑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火星四溅。

“你大胆！”

“殿下，是你先欲杀我的，我只是自卫！”

说话的间隙，我突然看见他口吐鲜血，是裴文宣拔剑从后面刺中了他的心脏，杨泉一命呜呼。随着杨泉尸体轰然倒地，现场陷入一片死寂，裴文宣收回染血的长剑，目光冷峻，目光掠向我而后看向周围举着刀剑颤颤巍巍的人。

“昨夜和今日所见，皆是杨泉意图刺杀太子殿下和公主，是我等及时赶到救驾”。

这一刻，我好像看见了从前行事冷厉的裴相。

杨泉就这么死了，朝堂之上定又要掀起一场风波。果然，不久后父皇召见了平安回宫后的我们，阿姐被母后单独叫去。另一边的杨妃早已捺耐不住，在殿中迫不及待地兴师问罪。

“杨妃娘娘有这讨说法的功夫不如去把杨家的罪状藏一藏？”

“太子殿下，你！”

“孤什么？刚至大殿孤还没有讨你们杨家的过错，就听你列东宫长公主府手下的过错了吗？”

我临危不惧，据理力争，一副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彼时，父皇终于开口说了话。

“裴文宣，听闻你也有事情要禀报？说吧”。

父皇手指一动，指向身旁的裴文宣。我深吸一口气，转眸望去。

“陛下，昨夜之事，微臣愿详细奏明”。

“哦？那便道来”。

“微臣昨夜出城归途中，目睹军马疾驰，且传来公主被劫持之语。心忧之下，遣人进宫求援，不料巧遇太子殿下，遂暗中跟随，探查详情”。

“继续”。

“微臣追踪发现，劫持者并非山匪，而是杨府仆从，顿觉疑惑。适时，一人赶来，指责仆人无能，竟未能拦截公主，博得芳心”。

帝王一声轻笑：“那人，是杨泉？”

裴文宣扬眉，嘴角微勾：“陛下，杨氏镇守边关多年，拥兵自重。战事频发，他们却借口抵御戎国，索取巨额兵粮，却鲜见出兵根除戎患，您不觉得奇怪吗？”

此言一出，支持杨氏之人皆垂下头来。趁此，我靠近裴文宣，不打算放过这个添火的机会，继续道：

“父皇，如今殿上朝臣畏惧杨氏兵权居多，而又矛盾得敬其守边之功，然与戎国一战，大夏惨败。儿臣不禁思索杨氏溃败至此答案只有一个”。

“川儿，你认为答案是什么？”

他又把问题丢给了我。

“只有——杨氏多年来贿赂戎国，以军饷换取相安无事。所谓的开战，不过一场场虚假演出。故此，无论昨夜或者从前之事，杨氏都难辞其咎！”

杨妃被我这番话说得彻底苍白了面颊，她冲向前欲要靠近父皇却又被人无情拉住，这一秒她也不发疯了，似乎明白说再多做太多都是白费，哭笑着猩红眼眸直直看我和我身后的百官。